在高遠墓碑前,擺開了人頭和豬蹄,柏衛國就勢在石板鋪就的地上坐了下來。拽過揹著的軍挎,取出兩個茶缸,再把兩瓶酒放在地上,拎起一瓶,用牙齒咬開瓶蓋,“咕嘟,咕嘟”的彆離倒進了兩隻茶缸裡。做完這些,他才點了兩支菸,本身叼了一根,把另一根放在墓碑的基座上。
柏衛國帶返來的那顆武瞭的人頭,並冇有派上用處。因為全程插手活動的人裡,另有高遠七歲的女兒高映凝,非論是高崇山還是章太行、李洪國,都感覺把那人頭擺到高遠墓前過分血腥,怕對孩子有刺激。
高崇山拿起地上那瓶冇開的酒瓶,一樣用牙咬開,先給放在高遠碑前的茶缸裡續了點,又給柏衛國麵前的茶缸裡添滿,纔對著瓶口喝了一口酒,開口對柏衛國說道,但言辭中卻用上了激將法。
來人是高崇山,他製止了柏衛國站起來向他還禮,但柏衛國還是站了起來,立正敬了禮纔再次坐下,但卻不曉得該說甚麼,一時候,彷彿感覺連手也冇處所放了。
高遠捐軀的動靜,他現在乃至不敢奉告他的老伴。以是,他不想再過來,起碼不想在這裡有人的時候來,他怕節製不住本身而失態。
高崇山看出了柏衛國的拘束,主動挑起了話題。
在這一刻,柏衛國事蒼茫的。如果說兩天前,他一樣如許呆坐在高遠衣冠塚的墓碑前時,他的狀況是滿腔的氣憤的話,現在的他,則是腦海裡好像空缺。
最合適的體例就是把衝突上交,把決定權上交到前指去。提出這個彆例的,就是大隊長李洪國。他的來由也很簡樸,因為他在和章太即將軍彙報柏衛國的事情的時候,據他的察看,章太即將軍對柏衛國很賞識。
“如許纔對麼。我家遠兒就曉得好為人師,不管他,我們各叫各的,我猜我應當比你爸爸大,叫我高伯伯就行。”
但早晨窺伺大隊政委劉湘山在例行拜訪時,提及了柏衛國,說道了柏衛國現在麵對的處境,讓他有些坐不住。貳內心明白為甚麼劉湘山會在他麵前提起柏衛國,劉湘山是想讓他,操縱他的影響力為柏衛國說些好話,想讓他去章太行那邊為柏衛國求個情。
如許的環境,完整打亂了大隊本來的打算。有瞭如許的壓力,大隊措置輕了,必定難以過關,但從重措置,明顯大隊也不肯意。
一串皮鞋踩在石板上特有的,清楚的“噠噠”聲從背後傳來,柏衛國冇有理睬,連頭都懶得回。腳步聲這麼大,就申明不會是滲入過來的仇敵。既然不是仇敵,管他來的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