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多少漂亮才少,她恰好看上個不能招惹的人,愁煞我也!”殷監正倒不似做戲,看來是真的毫無體例。
誰知卿塵卻點頭:“我不想要。”夜天淩微微驚奇,卿塵又道:“起碼現在還不想要,放在你那兒也是一樣。”
卿塵微微垂眸,窗邊風淡,遠遠送來水的氣味,夜天淩方纔提到殷家時的一抹神情卻閃現在麵前。極龐大的眼神,他不但僅因那串冰藍晶而不滿,是六部當中夜天湛的手腕開端閃現了吧。
夜天淩將她掠著髮鬢的手抓住,手指在腕處滑下挑起那串剔透的冰藍晶,俄然問道:“為何帶著這個?”
“在我眼中,你已是千嬌百媚姹紫嫣紅。”夜天淩的手悄悄沿著她的耳側撫過,說得極輕,乃至帶著一絲漫不經心腸隨便,如同一道冷冽的清泉微轉,劃過心扉。
衛宗平深深地飲了口茶,抑住內心顛簸,識時務者為豪傑,他歎了口氣,轉了一下話題:“比來朝堂上諸事混亂,民氣惶惑啊!”
夜天淩神采微怔,似是出乎料想,沉聲道:“這是殷氏閥門的珍寶,湛王妃的信物。”
夜天淩指尖微鬆,冰藍晶落往花梨木案上,他順勢將她下巴悄悄捏住,仍然用那降落的漫不經心的聲音說道:“是又如何?”
“不去看看?”卿塵撫開緲縵輕紗走到夜天淩身邊,淡淡開口問道。
衛夫人急道:“又不是就我們一個調用,自上而下朝裡多少人都這麼辦,如何恰好就騫兒這裡查得緊!”
“七殿下。”
卿塵轉頭嬌媚一笑,淡淡容顏暈著絲淺緋,在夜天淩黑瞳中心映出一抹桃色清豔。她抬手將髮絲理順,“好了,這府裡高低,莫非我還管不了了嗎?”
“戶部裡如何,全在七殿下一句話。”殷監正笑道:“不太小事一樁,衛相大可放心。”
衛宗平冷哼一聲:“這等事落在淩王手裡,甚麼時候見太輕辦的先例?朝中獨一能抗得住他的便是殷家,我們同湛王向來便是兩邊,哪一個能讓你好過?你當這還是太子在的時候?”
衛騫扭頭避了避老爺子的大怒,手裡拿著塊雕坐佛的玉佩扔著把玩,卻拿眼覷著母親。衛夫人瞪他一眼,說道:“老爺,話不能這麼說,騫兒但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哪有不管的事理?”
“我如何曉得?”衛宗平敲了敲長案:“來的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