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卿塵輕呼一聲，握了他的手迫他鬆開，他掌心是一朵晶瑩的蓮花玉墜，淨白的蓮瓣感染了赤色，帶出妖豔的紅暈，斑斕不凡。

夜天淩眸中深深淺淺，是難以名述的哀傷，更有一絲龐大的豪情不期然透暴露來。他悄悄地將卿塵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暗啞：“母妃一點兒也不沉淪這個天下，她此次是真的不要我了，清兒，我隻要你了。”

白幔輕舞，深深多少。

夜天淩略作思忖，點頭道：“如此便請皇兄與他們先回吧。”

夜天淩扭頭看向卿塵，卿塵正自輕浪翻湧的江麵上收回目光，與他略帶體貼的眼神微微一觸，說道：“去宣聖宮。”

捧著孝儀的內侍趨前跪下，恭請淩王與王妃入孝。夜天淩垂眸看了看：“不必了。”聲音淡然。

夜天淩回身，攜了老婆上前見過皇兄，夜天灝抬手虛扶了一下：“原覺得你們上午便該到了，路上可好？”

蒼穹降落，烏雲精密，金瓦連綴的宣聖宮似是隱在輕霧濛濛的陰霾中，沉寂而莊穆。

卿塵俯身慎重地在靈前行了孝禮，輕聲道：“母妃，我和四哥返來了，你彆怪四哥不出去看你，貳內心難過的時候是要本身靜一靜才過得去。有件事情你聽了必然會歡暢，四哥將日郭城從突厥手中奪返來了，他還去了堯雲山，帶了禮品給你。我們在漠北碰到了一小我，他叫萬俟朔風，是柔然族六王子的親生骨肉，也是柔然現在的首級。柔然冇有亡，漠北的大地遲早有一天會在四哥和萬俟朔風的手中變得繁華敷裕，母妃，你放心吧。”她站起來，取出那朵蓮花玉墜，頎長的銀鏈碰撞著冰玉，輕微作響，“這是萬俟朔風托我們帶給你的，柔然冇有恨你，萬俟朔風說過，你永久是柔然最美的女子，是他們的茉蓮公主。”

風吹進眼中微涼，卿塵悄悄瞬目，隻感覺渾身敗壞了下來，竟有種失而複得的感受。她向來都未曾如許清楚，他本來已經如此深切地化做了本身血肉的一部分，悲歡與共，存亡相連，每一絲顛簸都牽動著相互，再不成能有一小我獨活。

夜天淩聽到了卿塵的腳步聲，卻冇有轉頭，他一動不動地凝睇著那毫無光彩的蒼穹，眼中是一脈深不見底冰封的孤寂。

雨勢已收，天空中陰雲濛濛，緩緩隨風而動，江水滾滾，不時拍岸。兩層高的座舟在其他劃子中顯得格外奪目，夜天淩正回身親身扶了卿塵下船，輕風颯颯中，一身白衫修挺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