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卿塵輕呼一聲，握了他的手迫他鬆開，他掌心是一朵晶瑩的蓮花玉墜，淨白的蓮瓣感染了赤色，帶出妖豔的紅暈，斑斕不凡。

夜天灝雖心知四弟與蓮貴妃夙來隔閡，卻對他這番絕情也實在無言，沉吟一下，對匡為悄悄揮手，命他退下，問夜天淩道：“貴妃娘娘已移靈宣聖宮，四弟是先回府，還是先去宣聖宮？”

“冥魘，她不成能毫不知情。”夜天淩冷然道：“派出冥衣樓統統人手，冥魘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能在蓮池宮行凶的人，必定對宮裡環境極其熟諳，也必定有其他的幫手，要找主凶，便從這些虎倀動手。”他眼中深光模糊，鋒利迫人。那一刹時，卿塵重新看到了阿誰傲視天下的男人，那種滴水不漏的沉著，將統統事握於指掌的沉定與自傲，她非常地熟諳。

統統的內侍宮娥都被遣退，更加顯得這宮殿天井靜悄悄無聲。朱欄撐著飛簷，孤傲地伸向灰濛濛的天，漢白玉的石階飛雲雕花，被雨水沖刷得分外白亮，看疇昔，略微有些刺目。

隔著絹帕仍然能感到卿塵手心溫和的溫度，夜天淩平複了一下情感，終究看向她，啞聲道：“清兒，我不出來了，你幫我……把這個蓮花玉墜給母妃。”

終究到了，夜天灝起家，快步向外走去。

皇宗司與禮部的官員在旁聽著，同時一愣，雖說淩王與王妃都是一身白衣，但畢竟不是孝服，於情不符，於禮亦分歧。

“殿下。”侍衛的聲音打斷了夜天灝的深思，“淩王的船駕已經到了。”

“我方纔看過了，縊痕在頸後訂交，這不成能是他殺留下的陳跡。事情本來就蹊蹺，好端端的母妃為甚麼要他殺，宮中的冷言冷語她聽了一輩子，莫非還在乎皇後幾句斥責？另有迎兒，她平時最是開暢，怎會目睹母妃求死不但不勸，反倒殉主而去，有甚麼天大的事情她們會都想不開？”

風吹進眼中微涼，卿塵悄悄瞬目，隻感覺渾身敗壞了下來，竟有種失而複得的感受。她向來都未曾如許清楚，他本來已經如此深切地化做了本身血肉的一部分，悲歡與共，存亡相連，每一絲顛簸都牽動著相互，再不成能有一小我獨活。

“四弟！”

冷風推著雲層緩緩挪動，幾絲殘花捲過，零散仍見點點雨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