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人？”夜天淩俯身看時，饒是他的定力，見到那人滿臉血汙和疤痕的猙獰模樣也吃了一驚。

一名兵士答道：“這乞丐先前帶我們抄近路到了百丈原，幫了大忙。但他身受重傷，王妃叮嚀我們趁敵軍主力被吸引時設法分開，不管如何也要將他送至雁涼城。”

侍衛答道：“我們一獲得動靜，便奉衛統領之命護送幾個倖存的弟兄回城稟報，並不曉得現在的景象。”

十一道：“四哥先彆焦急，史仲侯身經百戰，不是莽撞之人，他必不會帶三千人去和仇敵牴觸。卿塵既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出甚麼事。”

十一大驚失容，一把攔住：“四哥！你要乾甚麼！”

“四哥……”十一摸索著叫了一聲。

衛長征與冥執冒死潛入突厥軍中，終究探明卿塵與史仲侯都被囚禁在統達的大營。因有重兵扼守冇法靠近，他們隻得設法回到雁涼，再議對策。

衛長征道：“隻要……不敷三千。”

始羅可汗等來到陣前，幾名流兵將一個女子押上戰車，以繩索縛於長柱之上，十一麵色一凜：“四哥，是卿塵！”

突厥雄師因尚未摸清雁涼城中環境，隻是屯兵圍城，臨時未曾建議打擊。

此中一人顫聲道：“回殿下，屬劣等探查清楚，王妃……被擄到突厥軍中去了！”

全部雁涼城彷彿在那一頃刻墮入了令人顫栗的死寂，躁動的疆場中間滿盈出絕對的溫馨。夜天淩緊握成拳的手竟在微微顫抖，有猩紅的血浸出鎧甲，沿著他手背滴下，是用力過猛迸裂了臂上一道傷口，他卻渾然不覺。

身前侍衛驚得跪了一地，“王妃……王妃與史將軍趕上了東突厥統達王爺，被擄到突厥軍中去了。”

聽到這話，那乞丐本來毫無活力的眼中突然亮起一層微光，伴著粗重而短促的呼吸，他幾近微不成察地點了下頭。

一種莫名的沉落感襲過夜天淩心底，他蹙眉道：“他們多少人？”

夜天淩被他一攔，心中驀地沉著下來，立在風馳之前半晌，狠狠地將馬韁一摔，一時沉默。雄師未至，突厥重兵壓城，兩邊兵力差異，此時雁涼城單是戍守已然吃力，遑論其他。

滿目江山空念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