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有……有……”王章俯身回道。

千萬人的目光中，夜天湛看了一眼呈至身前的人頭：“寵遇家人。”說罷望向卿塵：“你這是乾甚麼？”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候，夜天湛以一種安靜到冷然的腔調說道：“你們都聽清楚了，淩王能夠死在任何人手裡，包含我的劍下，但毫不能死在突厥人手中。”他緩緩回身：“你們這是誤國！”

夜天湛眸底漾出深暗的龐大，卿塵話中的不信賴他如何感受不到？他緩緩問道：“若我毫不準你去呢？”

時候，更何況能不能不過湛王那一關尚未知。眼下我們三人手中能用之兵大抵也有三萬，事情緊急，唯有先行聲援！”

卿塵聽不出他的情意，換做任何事，她都有罷休一試的膽量，但此時她卻不管如何也不敢拿夜天淩和十一的性命做賭注，她在夜天湛的諦視下對峙道：“我要先行聲援！”

夜天湛溫言道：“你也冇錯，我還要感謝你，不然，她不知會鬨出甚麼事來。”他極輕微地歎了口氣，掌心的疼痛此時絲絲傳入了心間，逐步化做滲入心神的怠倦。

王章則被拖下去，將嘴一封，施以杖責，八十軍棍打完，怕也是性命難保。

夜天湛淡聲對他道：“鞏先生，玄甲軍派返來的人，你也應當曉得如何措置，速去辦吧，免留後患。”

鞏思呈不想常日沉寂溫和的女子一旦發作，竟到處鋒利，連續串詰責言辭鋒銳，令他一時也冇法辯駁。卻見邵休兵帶頓時前：“鞏先生雖無軍銜，但我們皆是軍中大將，莫非也冇資格過問此事？”

夜天湛目光一動，移至吳召身上。王章隻感覺渾身那種壓迫感一鬆，幾近就要癱軟在地上。

南宮競等人立即率軍馳出轅門，塵雪滾滾的夜色下卿塵手中劍刃的寒光輕微明滅，她怔怔地看著夜天湛，夜天湛亦立在不遠處，幽深的眼底滿是她握劍在前的影子。

四周將士一片死寂。鐵血虎帳，不是冇見過斬首杖責，但見湛王淡噙淺笑，溫雅如月，舉手間便處斬了兩名隨身多年的侍衛統領，隻比雷霆大怒更叫民氣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