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聽他說話不急不慢，又尋事膠葛，立即明白了他的企圖。時候流逝一分，但願便淹冇一分，她當即取出龍符，揚聲道：“龍符在此，如聖上親臨，調兵遣將，全軍皆需聽令，還不讓開！”

“今晚可有收到火線軍報？”夜天湛淡淡問道。

“報知何人？”夜天湛再問了一遍，他身後的吳召和另一名副統領上前一步，撫劍跪倒：“回殿下，當時是我二人當值。”

王章身子猛地顫了下，躊躇昂首，夜天湛靜視火線底子就未曾望向他，他又轉而看了看鞏思呈，卻聽那暖和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淡然：“照實道來。”

此言一出，鞏思呈瞳孔微微收緊，話的後半句夜天湛冇有說出來，但此中警告已再清楚不過——你們的主子是夜氏皇族，不是殷家。

殷采倩拿絹帕替他裹動手：“你方纔進帳時，看鞏先生的眼神太可駭了，鞏先生今晚做的是不對，但也是為你好。”

如此簡樸一句話，聽在世人耳中已是極重的斥責，自鞏思呈而下無不在心頭驚起一陣惶恐。夜天湛見他們僵立著，淡淡“哼”了一聲：“如何，都站在這兒等甚麼？莫非現在該如何做還要我教你們？”

鞏思呈不想常日沉寂溫和的女子一旦發作，竟到處鋒利，連續串詰責言辭鋒銳，令他一時也冇法辯駁。卻見邵休兵帶頓時前：“鞏先生雖無軍銜，但我們皆是軍中大將，莫非也冇資格過問此事？”

夜天湛見吳召如此回話，淡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報知本王了嗎？”

三人尚未退出帥帳，卻聽夜天湛俄然道：“慢著，另有一句話你們記著，我隻說一遍——你們的主子是夜氏皇族。”

衛長征、南宮競等亦大驚失容：“王妃不成！”

夜天湛平複了一下情感，展開眼睛掃視了一週，片言不發，回身拜彆。鞏思呈和邵休兵等人疾步跟上。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候，夜天湛以一種安靜到冷然的腔調說道：“你們都聽清楚了，淩王能夠死在任何人手裡，包含我的劍下，但毫不能死在突厥人手中。”他緩緩回身：“你們這是誤國！”

待入了帥帳，夜天湛留步帳中，他背對著世人，披風垂覆身後紋絲不動，冷冷酷淡，極儘疏離。

“嚇著你了？”夜天湛微微一笑：“鞏先生冇做錯，我何需求彆性命？”

殷采倩倉猝上前看他的手，想說甚麼卻又遲疑，半晌，小聲問道：“湛哥哥，你會殺了鞏先生嗎？”

鞏思呈不推測卿塵手中竟有龍符，自是震驚，但心念一轉已有了對策：“我朝調軍龍符向出處聖上交與領兵帥將以節製兵馬，從未傳聞任何一府的王妃可憑此調遣雄師。王妃手中的龍符是真是假我們冇法辯白，當由監虎帳校驗此符，以確保萬一。若龍符真偽無誤，天然無人敢再禁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