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淩眼複興味一閃，彷彿有燈火的光芒在他眼中跳動，深深盯著她：“欺負倒一定，隻是有事想問問。”

殺我柯南緒，左兄殺得！”

燕州城破，柯南緒咳血冰弦，喪命亂軍當中。左原孫彷彿不見涓滴憂色，眉宇間反而帶著幾分落寞和得誌，此時極淡地一笑，說道：“殿下現在文有陸遷、杜君述等少年才俊，武有南宮競、唐初等智勇驍將，外得莫不平互助，內裡更有王妃幫手，我此時即便留在殿下身邊，亦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何況燕州既破，虞夙伶仃薊州，山窮水儘，已非殿下敵手，我也確切無事可為殿下做了。”

倒不是他忘了帶，是特地留給她保管的。龍符是相稱首要的東西，此時夜天淩把這個給她留下，就像是丈夫出門前叮囑一句“家裡便交給你照看了”，卿塵手撫那飄飛的紋路微微一笑。

左原孫完整規複了常日淡定，在柯南緒回身的一刻俄然說道：“你若本日罷休與我一戰，是生是死，你我不枉厚交一場。”

夜天淩輕笑道：“奇特了，那個敢欺負你？”

“甚麼事？”卿塵問。

卿塵斜斜地挑眉看他，琉璃燈下抬眸處，星光瀅澈，碎波點點，唇間淡笑隱現，就隻那麼不言不語悄悄看著他。

夜天淩沉聲道：“如何冇人奉告我，你和七弟合奏的那曲子叫甚麼《比目》？如魚得水，心有靈犀，天作之合，情深意濃？”

巍巍乎高山，泱泱乎流水！

千軍萬馬以後，左原孫仰首長空，殘風處，頭飛雪，淚滿麵，鬢如霜。

左原孫眼中寒意未曾有半晌減退，此時更添一分調侃：“以你的才乾，凡是要做一件事，豈會冇有來由？”

但是第二天品月便投井他殺，瑞王聞報，雖也感覺事情做得有些過分，但並未往內心去，隻叮嚀葬了便罷。倒是左原孫深憐其遭受，暗裡命人厚葬，並將品月曾填過的數十首詞曲儲存了下來。而後事過，他便也垂垂淡忘了這小我，直到明天柯南緒俄然提起。

卿塵向柯南緒微微點頭，柯南緒笑中深帶感慨：“無怪乎琴笛如魚水，心有靈犀，本來竟是王妃。一曲《比目》，湛王之笛情深意濃，風華清雅，王妃之琴玉骨冰髓，柔情開闊，堪為天作之合！琴心驚醒夢中人，那日聞此一曲，此生渾然困頓之心豁朗開解，柯南緒在此謝過，願王妃與殿下密意永在，白首此生！”

瑞王府侍妾浩繁，左原孫對多數女子並無印象，之以是記得這個品月，是因她當初在瑞王府也算引發了一次不小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