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北選”的官員,是因北晏侯屬地向來都有自薦官吏的特權,碰到官員出缺、變更、升遷等事,常常由北晏侯府遴選合適之人擬名決定。日久以來,北疆各級官員、將領幾近都由虞呈一手指派,連吏部兵部也難以插手,這些官員普通被便稱為“北選”。
“此人與我雖我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夜天淩未及說完,見十一大步登上城頭,劍眉緊蹙,行動倉促,“四哥!”他到了近前說道:“中軍出事了。”
> 侍衛挑斷繩索,劉光餘活動了一下疼痛的手臂,僵立在幾步以外,不知夜天淩將他帶來此處是何企圖。他衣袍之上雖血跡斑斑,但神情倒還安靜。
夜天淩徐行至他身前,“定州巡使劉光餘,本王之前彷彿並未見過你。”
劉光餘道:“請殿下給我個痛快,如此感激不儘。”
“哦。”夜天淩喜怒不形於色,劉光餘有些摸不清他究竟要如何,聽到中間一個清柔的聲音說道:“劉大人,你應當算是‘北選’的官員吧。”
劉光餘道:“絕邊患並不必然要靠武力,定州雖不是邊防一線兵力最強的,但卻向來很少受漠北突厥的擾亂,兩地住民互為來往各尊風俗,悠長以來相安無事。”
冥執道:“殿下冇有安排。”
夜天淩唇角微帶鋒冷:“戰與和,輪不到百姓決定,即便他們能戰役相處,突厥王族卻不成能放棄入侵中原的野心。多數時候,仁義需求依侍武力纔有實施的能夠。”
卿塵道:“我在你述職的奏章上見過,記得是你自奉州離職時寫的吧。”
劉光餘扭頭,見卿塵正含笑問他。他方纔便見淩王身邊站著一人,城頭長風飛揚處安閒回身,一股清逸之氣叫人恍然錯神。如果說淩王是肅但是剛冷的,那麼此人渾身披收回的便是一種極柔的氣質,彷彿天光下淨水淡渺,無處可尋而又無處不在。
劉光餘道:“平叛雄師不赦叛將,眾所周知,我早有籌辦,隻求殿下寬待其他將士。”
劉光餘昂首道:“殿下是讓我看清楚錢統方命不從的了局嗎?”
夜天淩接過來,卿塵在旁見李步信中寫道,“稟殿下,昨晚兩萬兵士詐入景州,各處都順利。隻是巡使錢統臨陣頑抗不平,號令肇事,被我在府衙裡一刀斬了,另有兩名副將是虞呈的親信,不能勸降,也正法了,現在景州已經不敷為慮……”她莞爾一笑,李步是如假包換的武將,和麪前的劉光餘可完整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