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凜冽長耀月華，戰袍紛飛處，夜天淩冷眸如冰，映過雪色奪魂。

短兵相接，隨行侍衛已同叛軍殺作一團。

“因為你們倆都不想此處，”卿塵笑說：“如果我是虞呈，便走凡人難料之處，斜風渡雖險灘激流，極難行軍，但地形埋冇，易於偷襲。”

“忍著點兒。”十一將她拂來的手臂製住，未等她緩過神來，手起箭出。

殷采倩神態略有些昏沉，低聲道：“不疼……”

十一手中銀槍未緩，幾如白蛟騰空，槍影映雪，斜挑劈掃，敵軍一旦遭遇，常常慘叫跌退，鮮血濺上月光滿盈出狂肆殺氣，擋者披靡。

“再走便是斜風渡了。”卿塵沿著雪地蜿蜒的蹄印看去：“她如何挑了這麼偏僻的路走。”

此時身後追兵鄰近，紛繁引弓放箭，她低身閃躲，不料一支流箭卻射中馬身。那馬吃痛猛失前蹄，一股大力便將她向前甩出。

傷口處穠稠儘是黑血，十一疏忽她氣惱的目光，麵無神采，俯身吸出她傷口毒液，扭頭啐於雪地。

殷采倩驚魂稍定，反手拽下背上飛燕角弓，她的箭儘數失在本身頓時，摸到十一馬側掛的箭筒，說道：“借箭一用！”當即開弓搭箭，弦破生風，正中火線敵兵。

“送她先走！”夜天淩沉聲喝道，玄甲兵士保護十一，殺開血路。

怒馬如龍從天而降，十一身邊劍亮光起，黑暗中驚電奪目，敵首灑血拋飛。

跟著豁但是起的喊殺聲，東方一片玄色鐵騎如潮流般卷向敵軍。

夜天淩點頭，表示她的話亦有事理，複又一笑：“不管他自那邊來，結果都一樣。”

“明天真的送她回伊歌？”卿塵輕聲問道。

她立即帶馬隱到一方山石以後，悄悄看去。此處崖懸一線，鳥獸罕至，底下叢生激流亂石，極其險要。藉著月色敞亮，隻見暗中的山岩間人影閒逛，已有幾隊人馬悄悄來到這岸。

“隻怕她不肯。”

殷采倩在他身前略一喘氣，抬眼望去，隻見四周密密儘是敵軍，己方將士死守一線，即將墮入重圍。

燈影疏淺，夜天淩悄悄凝睇她一會兒，倒也冇有表示不當。

虞呈大營空虛，倉促點兵迎戰，廝殺慘烈。

她下認識的擰眉，出氣似得將身後掛著的飛燕嵌銀角弓一擺，揮鞭往白馬河走去。

澈王點平業將軍柴項率精兵三千為前鋒，同原駐守白馬河、斷山崖兩部防軍反客為主，急行反擊，直搗叛軍主營。

邇來燕州情勢奧妙，幾次傳出些倒黴於虞呈的事件。湛王與幽州互通動靜，調兵遣將虛晃一槍，適時讓虞夙次子虞項小勝了兩場兵，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