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儒義忙問紫瑗:“但是方纔一向跟在太後身邊的阿誰宮女?是不是和太後一樣症狀?”
何儒義立時跪下叩首道:“臣據實而言,還請陛下考慮,延熙宮不封,宮中大家道命堪危。”
天帝對卿塵的醫術倒有幾分信賴,思考一下,終究準奏。卿塵隨何儒義進了寢宮,她對太後的症狀早就一清二楚,再次診看後便問何儒義道:“怕真是那病,你看該如何?”
她披衣下床,開了門,見碧瑤隻穿了件單袍,在雪地裡瑟瑟顫栗,一見她出來,撲前拜倒:“郡主,你救救我們姐妹,求你……求你……”
天帝不料卿塵如此直言不諱,但她話中有理,一時也難駁斥歸去,在雪地裡來回踱了兩步,心境煩亂:“好,你們一個個知醫懂藥,倒是給朕說說要如何纔好!”
碧瑤回道:“就是明天。”
卿塵見天帝漸有喜色,這何儒義是宋德方的高徒,醫術雖不錯,倒是禦病院中出了名的陳腐不通人事,得了個“何榆木”的外號。卿塵怕他一言不慎觸怒天帝,便上前道:“陛下,何儒義禁止聖駕也是職責地點,不若先讓我出來看看,再請陛下決計。”
卿塵垂眸道:“隻求極力而為。”她自幫碧瑤她們坦白的那一刻便早已決計如此了。太後是夜天淩在這宮中最親的人,她心底又何嘗不怪紫瑗、丹瓊莽撞肇事?但是即便說出來,除了多賠上幾條性命,又有何用?
碧瑤哽咽道:“我不敢……丹瓊她……她也高燒不退……”
天帝雖為太後的環境焦炙萬分,卻並不胡塗,禦病院和卿塵結論分歧,疫情入宮是多麼凶惡,豈容粗心?沉著下來後問道:“你可有掌控?”
統統人同時一驚,唯有卿塵仍然淡淡地看著麵前一方白雪。這恰是她方纔藉機叮嚀紫瑗來報的,如此或可讓天帝下定決計封閉延熙宮,而一旦查起來也好說丹瓊是服侍太後染上了疫症,不至於牽涉出事情啟事和紫瑗、碧瑤兩人。
卿塵心底一驚:“胡塗!你不快宣太醫,如何反來我這裡?”
卿塵皺眉道:“你起來,哭有何用?你和紫瑗竟未染上已是命大。她兩人出宮,另有誰曉得?”
何儒義道:“太後脈象踏實,高熱不醒……事關嚴峻,臣不敢妄言,但請陛下先顧及龍體。”
卿塵心想如此便隻要封了延熙宮,斷絕宮中之人,但這又豈是易事?待要勸何儒義委宛些對天帝說,何儒義早已步入瑞春閣麵聖。卿塵隨他而入,將太後病症細細稟呈天帝聽,天帝亦略知醫理,愈聽麵色愈是沉重,問道:“你們禦病院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