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寂靜半晌，平淡一笑：“姐姐說得是。”

夜天湛目光落在她眼中，神采淡雅：“哦？那方纔倒是我莽撞了。”他俯身將那柄被激飛的刀撿起，看向冥魘，“豔若桃色，光似流水，想必女大家也和這刀一樣美。”

方纔提起的興趣頓時落了幾分，她站在案前順手拿了樣東西翻了翻，一見之下倒是夜天湛陳奏天舞醉坊一案的本章，躊躇了半晌，畢竟禁不住想曉得案情，便瀏覽下去。

“冥魘？”卿塵非常詫異，“如何是你？”

卿塵問道：“能夠讓她走嗎？”

卿塵一愣，隨口道：“應當不會。”

從這奏本上看，此案引出朝中大臣借勢枉法、營私取利等諸般環境，鋒芒所指，令歌舞坊這類行業中的官商勾搭，遭了措手不及的打擊。除了傳聞過的吏部侍郎郭其外，另有連續串牽涉此中的重臣，卿塵乃至有些思疑這是否是夜天湛的奏本，其說話之鋒利不包涵麵和他平素的暖和相差甚遠，叫人不太信賴出自他的手筆。

卿塵無法隧道：“即便我跟你出府，也該和湛王或是王妃說一聲，不能不辭而彆。”

夜天湛含笑而立，彷彿方纔底子冇有同人交過手，刀光劍影都在他翩翩如玉的笑中化作無形，這一方六合隻餘柳輕風暖，新月微明。

卿塵唇角始終帶著笑，笑容潔淨而清澈，碧紗的飛影在麵前變得昏黃，安好地化作另一方六合。甚麼都冇有，隻要溫和的笛聲纏綿飄零，脈脈地伴跟著她。

卿塵道：“其間藏書包含萬象，莫非你都一一看過了？”

“如果朋友，今後能夠走大門出去，本王必以禮相迎。”夜天湛微淺笑道。

剛垂手舒了口氣，內裡傳來靳慧的聲音：“卿塵，在嗎？”

夜天湛眼中拂過俊朗的敞亮，扭頭問道：“那這位女人意下如何？”

有花並蒂，枝結連理。適我願兮，歲歲親睦。

卿塵忙將裙裾一拂換了端方的跪坐姿式，靳慧已步了出去。

一折墨痕斷在半路，有些拖泥帶水的呆滯，卿塵寂然擱筆，將箋紙緩緩握起，揉作一團。

夜天湛攔住她執壺的手，柔聲道：“酒已經冇了，不喝了，好嗎？”

“嗯。”卿塵靈巧地將酒交給他，“我想聽你的笛聲。”

悠悠比目，纏綿相顧。婉翼清兮，倩若春簇。

兩人間的氛圍輕鬆下來，夜天湛眉眼覆了暮色，有著和順的明朗：“帶你去看看煙波送爽齋入夜的景色，分歧於白日，和在凝翠亭也非常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