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攻而示之以攻，欲攻而示之以不攻，形似必定而不然，形似不但是必定。

“左先生是為淩王做說客來了？”李步聲音微寒，暗中間驚，不知左原孫何時竟投在了淩王帳下。

左原孫抬手，對李步一揖：“將軍說得好，我左原孫便是為此，纔不會任虞夙兵變得逞。當年讒諂瑞王殿下的柯南緒現在儘忠虞夙，不取其首級，左原孫無顏以對舊主。不能平這場兵變，亦對不住淩王殿下的知遇賞識。”他語中微冷，閒定中透著無形的淩厲。

李步眉間皺紋一深，卻聽左原孫再道：“我來此途中，傳聞自幽州北上一起城郡，百姓祈盼戰亂消弭，見淩王雄師而夾道迎送，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李步心神劇震，上前一步：“殿下究竟為何要究查這些事？還請給李步一個明白。”

合州，白雪覆蓋大地掩不住兵戈殺氣，高高的城牆之上火把燃照，在闃黑的深城邊沿投下深深的影子，大戰期近的嚴峻亦在火光的明暗下若隱若現。

夜天淩眸光鋒利，掃入他眼底，卻一拂袖，不再逗留，舉步往山下走去。

夜天淩負手隨步，走至他身前：“本王徹夜來此，是有幾件事情要問你，明日大戰一起，怕你便再冇機遇答覆了。”

“如此我二人是道分歧不相為謀。”李步神情龐大，此時他隻要一聲令下先將左原孫截留合州，便是斷了淩王一條臂膀。

侍衛引著一名灰衣中年人步入將軍府，李步人已至中庭，遠遠便抱拳道：“不想竟是左先生！李步失迎。”南陵左原孫，軍中智囊，天下聞名的謀士，若能得他互助，合州便是如虎添翼。

“究竟斥責了甚麼？”夜天淩還是平聲相問。

李步冷靜回想了半晌，道：“那病來得極其蹊蹺，拖了數日便不治了，我雖冇查出詳細啟事，但那幾個侍從和太醫並不是失落，而是被用分歧的體例暗中正法了。”

李步震驚，夜天淩此言豈不是將行軍打算相告？貳心中電念飛閃，迷惑地看著夜天淩。夜天淩似是能看破貳心中所想：“本王明天將會自祁山垛口處攻城，你謹慎了，莫讓本王絕望。”

“先儲君確是他殺身亡。”李步咬牙，擠出一句壓抑的話。

李步昂首迎上的是一雙深無情感的眸子，但是那此中卻壓來居高臨下的嚴肅，在清冷的深處像一刃無聲的劍。

李步心中傲氣被他激起，冷哼昂首：“勝負難料，殿下此話未免過早。”

兵中之道，向來是虛中實，實中虛，但是夜天淩此時句句予以實話，反讓深知兵法的李步無所適從，頓時陷入迷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