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淩端倪間不動的清冷,卻望穿她的眼睛透入她心間,慢慢道:“那麼這些東西你永久也不會用到。”
“無妨。”夜天淩神采沉定,“這世上冇有攻不下的城。”說話間目光自遠處收回。
“不必瞞我,”十一道,“四哥的玄甲軍我再清楚不過,冇有多少人吃得消,何況你這身子。實在我早便想說,你跟來軍中太辛苦了,何必呢?”
卿塵揚唇笑了,昂首看著帳頂半晌,平靜的眸光落在十一眼中:“你和四哥一樣,總不把我當作大夫,實在我不比這天下任何大夫差,這病在這裡治不好,此話我隻奉告你,你該信我。”
“你們都好,我便無憂亦無怖。”她低聲道。
北風蕭索,她的目光追跟著長野夕照微微有些恍忽,收回來落在手中的串珠之上,她一顆顆拈著那冰冷的珠子,如有所思。俄然手邊一緊,袖袍下夜天淩握著她的手不輕不重加大了力道,叫她感覺微微有些疼,卻拉回了遊離的心神。
“那我便放心了。”卿塵道,唇邊勾起笑容。
北風過,蒼茫茫枯原無儘,遠帶天涯。
卿塵眉梢往鬢角悄悄掠去,一雙鳳目便挑了起來:“如果……你欺負了我,我便歸去。”
十一隻感覺麵對她的安埋頭中莫名的沉悶,好久才問道:“四哥不曉得?”
“傳令。”夜天淩戰袍一揚,“全速行軍,抄白馬河西夾攻叛軍,若見虞呈活捉活捉!長征,率四營兵士護送王妃先入幽州城,不得有失。”
卿塵不懷美意地將繃帶一緊,十一“哎喲”一聲,滿臉苦笑:“前人誠不欺我,獲咎甚麼人也不能獲咎女人!”
平業將軍柴項乃是十一軍中一員驍將,近幾日總不能率兵出戰,實在愁悶得冇法可施,幾近每日都來請戰,卻都被十一輕描淡寫地打發還去。
十一嗬嗬一笑:“他胸中那股氣憋到這份上,屆時定如猛虎下山勢不成當,我自有重用他之處。”
十一道:“軍中一視同仁,隻要將士兄弟冇有甚麼皇子王爺。”
十一聽談到軍務,便收起了滿不在乎的神情:“仗雖是敗仗,但虞呈六千精銳馬隊幾乎全軍淹冇,今後要引他出戰便難了。我此次是費了很多工夫把他誘來,他們似是想用遲延的體例。何況虞呈此人本來便謹慎多疑,現在既知玄甲軍也到了幽州,怕是更不會等閒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