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雲待大水稍退,揮軍反攻,緊追窮寇。
淩王言出必行,此乃人儘皆知。倘若在人手中受辱還不如戰死,廖商想到此節倒收了斥罵,立即被人押走。
夜天淩看了看東蜀軍,淡聲道:“東蜀軍還是蜀中重兵保障,自此時起既入本王麾下,本王一視同仁。羅盛,幫手眾將馬上盤點人數,救治傷員,分發補給,清算歇息,天明時前來複命。”話聲淡淡卻透著凜然霸氣,傳遍全軍。
“這四個字侯爺該當熟諳。自古戰者,勝負百姓皆苦。你既鎮守川蜀天府之地,卻為何不體恤蜀中軍民,偏要枉自發兵,倒行逆施?”
東蜀軍將士早佩服於淩王手腕之下,此時稍整行列,數萬人單膝跪俯行軍禮,齊聲道:“東蜀軍願跟隨殿下,將功折罪!”
“哦?”夜天淩輕描淡寫應了聲,隨便抬手。身後暗處縱馬轉出一人,廖商一見之下心中大震,此人恰是青州巡使羅盛。
廖商仰天長笑:“小子傲慢,以眼下你我兵力,勝負尚且難料,你口出大言為時過早。”
夜天淩端倪冷然,眼中寒光微懾:“廖商,他們既願歸降,便已是本王部下,本王帳下將士豈容你唾罵,再不收聲莫怪本王不念情麵。”
千古江水,在人的超卓聰明下蓄水成湖,改流入川。麵前戰事成敗期近,自此蜀地水旱從人,斯惟雲所做之事,不敢說後無來者,但確切前無前人。
語中孤絕,氣度狂傲,廖商驀地愣在當場。夜天淩揮手道:“押下去。”眸間冷冷一瞥,“本王耐煩有限,你若再敢妄言一句,馬糞灰土總夠你吃!”
等候十五萬東蜀軍的,不是倉猝迎戰的玄甲軍,而是壅江沉寂了多時的大水。
謀出於智,成於密,敗於露。
東蜀軍殘部經此大劫,皆不肯再為兵變而戰,此時主帥已然被俘,一旦有人號令,紛繁擁戴,去劍解甲當場跪降。
卿塵歎了口氣,常聽人道嘔心瀝血,這一壩雙渠工程之大光陰之短,令斯惟雲耗經心神,如何能不傷身?安瀾渠一成,他便是一場大病,本日非常之時,他硬是掙紮起家與她一起前來江上,不然要她本身掌控這長堤陡門助夜天淩行兵,說是無礙,心中倒也真有幾分忐忑。
唐初傳下軍令,玄甲鐵騎強弩防備。東蜀軍陣宿世變,亂作一團。
夜天淩劍鋒側處耀起一刃寒光:“你等能保得性命至此,足見皆是東蜀軍中精銳,本王夙來惜才,願歸順我軍中之人,本王以夜天淩三個字保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