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騫將手裡坐佛一扔，不耐煩地撣著身上精製的雲錦長衫：“戶部也不是整過一次了，我就不信，此次還能往死裡整？”

衛宗平笑道：“小女兒家不免鬨鬨脾氣，無妨讓她和騫兒多去玩耍，說不定反而能成了一樁喪事？”

“七殿下。”

衛宗平卻想起夫人方纔所言，恰好探聽一下，便道：“傳聞府上令媛合法妙齡，不知可許了人家？”

“七殿下？”

提到太子，衛夫人便想起慘死的女兒，哭道：“我不管，老爺，我已經冇了一個女兒，這個兒子說甚麼你也得想體例。”

殷監正不慌不忙道：“七殿下常說衛相乃是元老重臣，向來行事明白，此等事情得同衛相多籌議啊。”

“老爺，這殷尚書此時來，會是甚麼事？”衛夫人不由停了抽泣問道。

這是向來不算敦睦，卻亦是不得不留意的主。自前些日子為世人保舉以後明顯被壓抑著，誰知不聲不響便扳倒了溟王，現在又清楚是不計前嫌。想必比來戶部的事也是握在他手裡，難怪隻要衛騫身上查得嚴。湛王，看去一身和煦風雅，到處透出的淩厲可真叫人喘不過氣來！

“不愧是七殿下。”衛宗平終究下定了決計，“便請殷相先代為回話，他日我必當親身報答。”

“謀逆。”沉沉二字，如重錘敲入衛宗平內心，幾近叫人一抖，這是重罪啊，卻聽殷監正持續道：“說是溟王身邊一個叫紫瑗的侍妾在府裡發明瞭魘鎮祺王的巫蠱，那侍妾原是延熙宮的侍女，便入宮上稟了太後孃娘。陛下馬上便命令鎖拿溟王，皇宗司接著在王府裡搜出了紫金九龍朝冠和明黃龍袍，這不是謀逆是甚麼？”

“婦人之見！”衛宗平叱道，“那也得由你補得出來！你曉得此次是誰在查？那殷家身後又是誰？如何補？”

衛宗平冷哼一聲：“這等事落在淩王手裡，甚麼時候見太輕辦的先例？朝中獨一能扛得住他的便是殷家，我們同湛王向來便是兩邊，哪一個能讓你好過？你當這還是太子在的時候？”

殷監正體味了話中之意：“如此甚好。”

“不管是甚麼事，老爺便從他身上想想體例，說不定便有轉機？”衛夫人倉猝叮嚀，“對了，前幾日秦國公夫人倒提起件事，那殷家蜜斯已到了出閣的年紀，老爺若感覺殷家肯鬆口，無妨這事上拉攏著他們，倘真成了親家，他們莫非還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