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皇後忙叮嚀內侍：“這下好了，快扶起來。”

“是。”卿塵承諾，但卻持續道，“陛下，放眼朝野，幾人能有大皇子的文筆才情，詩情博學，陛下不也曾以此為榮嗎？隻是治國平天下，卻不是這才調的好去處。”

夜天淩和夜天湛齊聲道：“兒臣代大皇兄謝父皇隆恩。”

俄然一陣腳步聲本身後傳來，雪地裡收回纖細聲響。有人踏雪而來，在他身邊站定，長袍一掠，竟也跪在了厚厚積雪中。夜天淩微覺驚奇，扭頭正看到夜天湛那雙溫潤的眼睛：“四哥。”

卿塵近旁看著，疼在內心，卻又不能上前。兩人目光交叉於一瞬，便一瞬，已將千言萬語熨燙在心底，融融地，化了漫天冰雪。

天帝冷聲道：“朕便是要好好管束這個兒子！”

天帝眉頭一動：“持續說。”

致遠殿前滴水簷下，悄悄跪著小我，白袍肅冷，脊背挺直，神情平淡，嘴角淺淺抿成一條直線，透著幾分淡然的篤定。卿塵看在眼中，心中如同燒滾了油鍋再添柴薪，焦心萬分。

天帝皺了眉：“民氣會變，現在的他，連朕也不熟諳了。”

天帝深深皺眉，冷聲道：“你們還真就不起了？”

夜天湛亦跟著道：“求父皇開恩。”

“哦？”天帝站起來。卿塵眉梢一動，兄弟幾個這點兒倒像，倔強脾氣一旦上來，凡事誓不罷休。

天帝深深看向麵前兩個兒子，在廊前去返踱了幾步，似是略有遊移。

夜天湛一笑：“他也是我的大哥。”

“你乾甚麼？”

天帝手指在龍案敲了幾下：“情願跪便讓他們跪著！”

天帝昂首，衰老卻嚴峻的目光直透卿塵眸底。卿塵眼波不興，靜如深湖，淡淡如舊。

卿塵偷眼往外看了看，一杆紫玉狼毫筆握在手中，卻不知該寫些甚麼。目睹天帝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奏章，一動不動，涓滴未曾在乎屋外，不由得更添幾分憂急。

“是。”孫仕忙承諾著去辦。

夜天淩仍然是神情淡淡，卻果斷隧道：“兒臣求父皇寬赦大皇兄。”

卿塵將本日奏章理好，左手邊厚厚一摞竟都是彈劾廢太子的，就連當日天舞醉坊的案子竟也能被人翻出來，拐彎抹角編排到一起。

卿塵道：“大皇子實在一向未變，人之至心真性永久不會變。隻是有的時候一定大家看獲得。”

天帝看了她一會兒道：“朕倒想聽聽，你內心又是如何想的。那日你從平隸返來，是立了大功啊，最後卻跟朕討了個不封修儀，可隨時出宮的恩情。這更有甚者，朕給他天下都不要，說說，都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