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不料有此一變,皆是震驚,十一已邁出一步欲要禁止,但還是遲了。
夜天淩淡淡掃了他一眼:“遲戍曾同你提起叛投西突厥之事?”
目送夜天汐出帳,夜天淩俄然麵色略變,抬手撫上左胸。十一倉猝上前,問道:“四哥!你的傷還未病癒,要不要宣軍醫看看?”
夜天淩道:“不錯,勞煩五弟親身督軍,儘快出兵。”
一陣風將營火鼓得透明,丁關將那烤好的兔子挑起來,鬧鬨哄分了一圈,仍舊粗著嗓門道:“這又不是第一次,聖武二十二年斬殺西突厥左賢王那一戰,淩王率玄甲軍越離侯山,過瀚海,孤軍深切敵腹兩千餘裡,殺敵五萬而歸,漠南一帶不就是當時打下的!”
帳中一陣沉冷,十一在夜天淩身邊微挑了挑眉,方聽夜天淩淡淡開口:“五弟,本路雄師提早數日未到,究竟是何原因?”
“玄甲軍?”丁關眼睛一眯看向跳動的營火,“說不得。”
“那不是人做的。”丁關臉上被火光映得時明時暗,想了會兒點頭道,“能跟著淩王的兵,五天五夜,冇有一人下過馬,到了可達納城還是生龍活虎,返來的八千人,他們占了近七千,身上那殺氣,鬼神見了都得避三分。嘖嘖,你看著是上萬人,一聲軍令下來,那就是一小我,不好說,說不明白。”
話說至此,營火一暗,不知是誰歎了聲:“唉……常勝不敗,此次懸嘍!”
夜天淩目視邱平義伏屍麵前,眼底深處一瞬的驚濤駭浪,到了邊沿也隻見無底幽黑,隻是眉心不留陳跡地一緊,淡然道:“眾將聽令,回營清算各部,馬上快襲烏滸河!”
“末將肯定!”
“初入漠北之時,已有多日。”
“見鬼!這仗打的,繞了幾日到處都是飛沙荒涼!”一個軍士猛敲火炭,禁不住罵道,“看得人眼都花了!”
眾兵士紛繁扭頭,一人叫道:“遲戍趁黑逃了,丁關你不曉得嗎?若不是投了敵,又是甚麼?”
邱平義猛地一怔,抬開端來看向幾位皇子。
另一人立即接上:“誰說不是,甚麼平虜中郎將,那遲戍竟連人都不見了蹤跡!”
“啟稟殿下,”忽有將士入帳來報,“有中軍的動靜了!”
“平虜中郎將遲戍投敵,已失落多日。”夜天汐道。
“呸!你看他那文文弱弱的模樣像哪門子將軍?”
正鬨嚷著,營前忽見快馬奔馳,一名玄甲馬隊飛身上馬,直奔帥帳。
因他是主帥,夜天汐退在一旁,與十一併列而立,答道:“雄師丟失方向,滯留此處,是我領軍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