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自她袖口處找到一把光刃瀲灩的軟刀。刀上緋色如一抹輕豔的桃花,細巧輕浮,是把殺人的好利器。她隻微微一劃,繩索便應手而斷。“他們是甚麼人,為甚麼要綁著你?”
“天都伊歌。”那女子道,“長門幫在江湖上專營卑鄙活動,向來為人所不齒,這船上的女子十有**都是被他們擄來,想要賣入歌舞坊的。”
艙中彷彿不止一人,彷彿有斷斷續續低聲的抽泣,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細心辯白,模糊看到身邊近處有個女子,正度量著另一個年紀比她稍小的女孩不斷抹淚。
冥魘一招到手,翻身而起,薄刀快如輕閃,連綴不竭地攻向敵手。
“你如何了?”卿塵見她哭得悲傷,開口問道,卻被本身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卿塵看著她不說話,胡三娘許是懶得再和她們膠葛,嬌笑一聲,揮了揮手,馬上出去兩個大漢將死去的女子拖了出去。她掃了眼麵色慘白的冥魘後,抬手重掠髮梢,道:“記著了,逃一個,死兩個,我可冇閒心陪你們鬨騰。”說罷扭身出門。
艙門哐當合上,碧瑤她們驚懼的哭聲傳來,卿塵脫力普通靠上船艙,耳邊是冥魘吃力的呼吸聲,麵前幽幽可見一攤液體的暗光,模糊還帶著未儘的體溫。
冥魘身子飛退,砰地撞在艙壁之上,一口鮮血噴出,竟再也站不起來。胡三娘掠至她身前抬手一揮,五指鎖住她脖頸,笑中透出殺氣:“臭丫頭!跟我玩花腔,你還太嫩了點,彆覺得我當真不會殺你。”
她掙紮著摸到身後的牆壁,靠著坐起來,那牆壁時而微微輕晃,時而又規複安穩,這是在船上的感受。
內裡新奇潮濕的氛圍湧入,伴著驀地照入的刺目光芒,叫人一時看不清麵前氣象。卿塵抬手遮擋,眯了眼睛向前看去。隻見艙門處呈現數人,搶先一名女子一身豔紅色羅紗長裙,看去不似平常中原服飾,生得長睫深目,腰細腿長,風情萬種。她站在那處掃視了一下船艙,向後揮手道:“給她們換洗衣服,打扮得都雅些,再過兩天便要到天都了。”
“閣首要的人,我們當然好好顧問,怎敢出甚麼不對?”胡三娘嬌媚的聲音跟著傳來。
轉眼又過兩日,艙中的女子中間被帶走幾名,再也冇有返來,除此以外,統統還算安靜。
卿塵轉頭道:“甚麼?”
她們藉著微小的光芒循聲打量疇昔,說話的人靠在船艙深處,麵龐隱在暗淡的角落看不清楚,隻能看到她身子被繩索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