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對她擺擺手:“帶我去看丹瓊。紫瑗守在這裡,任何人,包含你本身都不準進寢宮。”
天帝不料卿塵如此直言不諱,但她話中有理,一時也難駁斥歸去,在雪地裡來回踱了兩步,心境煩亂:“好,你們一個個知醫懂藥,倒是給朕說說要如何纔好!”
延熙宮中宮女浩繁,何儒義也不能一一熟諳記得,丹瓊與碧瑤姐妹二人麵貌又極其類似,以是何儒義隻當方纔是丹瓊服侍在側。
紫瑗點頭:“是,丹瓊和我一向服侍在太後身邊。症狀……症狀奴婢不敢妄斷。”
碧瑤跪在雪裡隻是叩首:“我們冇有體例,隻能來求郡主了。”
卿塵垂眸道:“隻求極力而為。”她自幫碧瑤她們坦白的那一刻便早已決計如此了。太後是夜天淩在這宮中最親的人,她心底又何嘗不怪紫瑗、丹瓊莽撞肇事?但是即便說出來,除了多賠上幾條性命,又有何用?
到了延熙宮,徹夜同碧瑤一起當值的紫瑗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直在寢宮前殿打轉。一見碧瑤帶了卿塵來,像見了救星,頓時哭道:“郡主救我們。”
統統人同時一驚,唯有卿塵仍然淡淡地看著麵前一方白雪。這恰是她方纔藉機叮嚀紫瑗來報的,如此或可讓天帝下定決計封閉延熙宮,而一旦查起來也好說丹瓊是服侍太後染上了疫症,不至於牽涉出事情啟事和紫瑗、碧瑤兩人。
碧瑤哭道:“頭疼……渾身發熱……咳嗽……都昏昏沉沉的……”
何儒義再磕個頭道:“臣不清楚疫病如何入宮,但太後孃娘病症短長,千萬不能草率。”
身邊跪了一地人,天帝麵向延熙宮方向鵠立半晌,終究緩緩道:“傳朕口諭,封禁延熙宮。”卿塵那一刹時在天帝的臉上看到了極沉痛的神采,她俯在雪中,渾身冰冷,冰雪跟著身材的溫度緩緩地化作雪水,浸濕了衣袍,砭透肌膚。
碧瑤方隨她起來,卿塵看她冷得瑟縮,找件衣服給她披上:“出甚麼事了?”
卿塵見她如此,曉得定是出了事,一邊扶她一邊沉聲道:“莫轟動了彆人,先進屋來。”
何儒義忙問紫瑗:“但是方纔一向跟在太後身邊的阿誰宮女?是不是和太後一樣症狀?”
她披衣下床,開了門,見碧瑤隻穿了件單袍,在雪地裡瑟瑟顫栗,一見她出來,撲前拜倒:“郡主,你救救我們姐妹,求你……求你……”
卿塵悄悄回到致遠殿,未幾會兒禦病院便有人來報天帝,說太後病重。
卿塵倉猝拉她起來,低聲道:“你這是乾甚麼,竟敢深夜私來致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