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冷顏道:“太自傲了一定是功德,有鸞飛和太子的前車之鑒,殿下還是三思而行的好。”
卿塵道:“致遠殿。”
走出至春閣,卿塵正要抽成分開,不料夜天溟轉頭一步攔在了她身前。她倉猝今後退去,卻發明身後是高大的楹柱,已然無處可退。夜天溟卻冇有是以停下來,直把她逼至楹柱前,抬手一撐,將兩人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盯著她道:“不必想體例躲我,你總有一天會是我的。”
極低的一聲呼喊,彷彿來自悠遠的深夜,帶著無儘黯然劃過這清冷的夏季。卿塵微微一怔,此時夜天溟心下明朗了些,啞聲對卿塵道:“你可知明天是你姐姐的祭日?”
卿塵眉梢悄悄一挑:“那太子之事,不知殿下自問在皇上那邊擔得起幾分?”
“卿塵……”夜天湛微微蹙眉,丁寧道,“眼下多事之秋,凡事千萬謹慎。”
他既來了麵前卻不出聲,卿塵亦不知說甚麼好,隻得悄悄站著。夜天溟諦視麵前人,長眸垂垂眯起,雪光亮暗間,便似有無數媚光齊齊射來,帶著一片令人迷醉的勾引。如果此前,卿塵見他如此陰霾的神情,總會替他和纖舞感到可惜,但現在卻隻覺悄悄心驚。
卿塵眉色輕柔,垂眸不軟不硬地說了句:“那姐夫為何不代姐姐去看看鸞飛?遲些恐再難見了。”“姐夫”兩字特地一頓,格外減輕調子,叫人聽去有異卻又說不出那裡不對。
夜天溟道:“冇乾甚麼,不過和卿塵閒談幾句罷了。”
夜天湛冷哼一聲,他畢竟涵養極佳,亦不欲在延熙宮肇事,即便憤怒也隻淡淡道:“如此我作陪到底。”
夜天溟微怒,出其不料地伸手捏住卿塵的下頜,聲音陰沉:“你不信我有這個膽量?那無妨現在嚐嚐看!”說罷他部下用力一抬,俯身便向她唇上壓下。
卿塵心頭被他沉痛的語氣帶得一陣滯悶,天帝對蓮妃、太子對鸞飛,夜家男人當端的個癡情。但夜天溟對纖舞情深,於鸞飛卻不免薄倖,卿塵心機輕轉,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幫手找找離心何如草的解藥,以告慰姐姐在天之靈。”
卿塵見他說去便去,倒是不測,固然不肯和他有甚麼乾係,但想了想畢竟放心不下,還是隨後跟上。
夜天湛眸底微冷,道:“你既然曉得,便最好收斂些。”
話在將明未明間,卿塵看了看靜臥的鸞飛,不知她現在是醒著還是睡著,淡淡道:“殿下是明白人,我也不繞圈子了,打一開端,殿下就冇想過要給鸞飛解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