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淩問：“你不怕？”

卿塵淡淡道：“歸離劍曾是百年前始帝登驚雲山號令九域、一統天下時的佩劍，乃是皇族珍寶，在成帝永治八年一次宮變中下落不明，人間曾有傳說，得此劍者，得天下。”

她帶著如許的表情昂首，從這個角度看向夜天淩，卻立即觸到了他的目光，那副平淡的麵孔下，有類彆樣的愉悅的神態。

“去了便曉得了。”他道。

“喜好，想來。”夜天淩答道。負手前行兩步，淡淡俯視巍巍群山，衣衿在山風中飄搖盪漾。

“天定？”夜天淩平淡的眼底忽而顯出一絲孤傲光芒，回身看向她，“天定又如何？即便真有天意在前，我也不在乎逆天而行。”

卿塵眺望長河奔騰天涯茫茫，道：“嗯，我的故鄉，不屬於這裡的一個處所。”

夜天淩並冇有否定她的猜測，道：“你對歸離劍的來龍去脈如許清楚，那可知其劍自鳴，示主以警？那天歸離劍非常非常，幾次警響，直到進入那山穀才溫馨下來。”

夜天淩將她深深看在眼中，他彷彿做了甚麼決定，以那樣的目光要將這個決定一樣烙上她的心頭，緩緩道：“你可想過，這條路並不好走。”

夜天淩唇角上挑，過了會兒，說了一個字：“好。”

“雲騁也能。”卿塵道。

卿塵聞言指間一頓，眉梢淡挑，她將一枝花草拈了拈，問道：“這……算是報歉嗎？”

夜天淩扭頭和她對視，卿塵看著他的眼睛道：“能夠不答覆。”

“哦？”卿塵問道，“那麼現在呢？”

夜天淩微微沉默，卻冇有否定：“是。”

夜天淩略有驚奇：“甚麼？”

夜天淩道：“我從未傳聞過。”

卿塵道：“皇權天授，即使隻是傳說，卻會有無數人堅信不疑，乃至膜拜推戴。那柄劍毫不是天帝賜賚你的，皇族當中除了你和十一，想必也還冇有人曉得歸離劍重現蹤跡。你當時去冥衣樓總壇，不該將它隨身照顧著。”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彷彿莊生曉夢，不知是入了胡蝶之夢，還是本身夢到了胡蝶。

夜天淩道：“那是甚麼處所？”

夜天淩含笑點了點頭，卿塵扭頭看他一會兒，問道：“你每次來這兒都這麼高興嗎？”

卿塵笑了笑，道：“直覺。這條路我彷彿已經站在上麵了，我對出息也有些獵奇，以是想邀人一起走一程，不知四哥是否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