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醒昂首，太後正滿含笑意地收回目光，而夜天淩眼中則帶著幾分切磋與她對視。她心中有事，冇精打采地抿了下嘴角，抱愧一笑，低頭漸漸飲茶。夜天淩心下奇特，待要問，礙在太後前不好開口，亦不知從何問起。

卿塵曉得方纔讓太後看了個笑話，俏臉一紅，嘟噥道：“如果能節製得了，也就不叫愣神了。”

兩人在幾株樹下逛逛停停，卿塵仰著頭指導拔取，夜天淩身形頎長，隻一伸手便能觸到她手不能及之處，未幾時便又采了半籃，她笑道：“你若早來，我倒不必費事了。”

一絲笑意自眼底掠過，夜天淩站在階前扭頭看向燈火明暗的延熙宮，道：“皇祖母比來精力不錯，多年痼疾竟也減輕很多，提及來倒要多謝你。”

臘月微雪、百花儘偃的時節，延熙宮東苑卻有幾株一抱多粗的素心蠟梅開得甚好，玉質金衣、淩寒怒放，未進宮門便有婢女盈麵，浮動於夏季靜冷，沁民氣脾。

卿塵一愣，夜天淩每日來去，從未要人送過，延熙宮如同他家，又不會迷路。但太後既叮嚀了，她便依言陪夜天淩出去。一起未語，她神不守舍地低頭走路直至宮門，見淩王府的侍衛已經候在那邊，福了一福：“殿下慢走。”

夜天淩開口問道：“在樹上做甚麼？”

卿塵知他對太後極其孝敬，道：“太後這麼多皇孫，唯每日惦記你，也唯你每日都來延熙宮。”

而九轉小巧陣更是向來冇有人見過，那九轉靈石於戰亂當中多有流失，尚存於人間的則在始帝一統天下以後被支出宮中。對於這些說法，卿塵感覺事情似有那麼一點兒停頓，卻叫人細思之下又心灰意冷，看來獨一能做的便是找到統統靈石串珠……她正看著夜天淩的手腕兀自入迷，卻冷不防聽到夜天淩悄悄咳嗽了一聲。

倘若統統皆為究竟，這大正宮中的每一小我，難道都將麵對天翻地覆的運氣？

夜天淩抬了抬手：“你方纔是在看這個？”

卿塵曉得天帝所賜之物不成隨便贈人，便笑道：“那我隻要惦記取了。”

正胡思亂想，俄然聽到上麵碧瑤叫道：“四殿下！”

夜天淩隨她手指的處所看去，本來高枝處有幾枝梅花招了冰雨，氣候忽冷便包裹上一層寒冰，此時自輕浮的陽光下看去，如同一件剔透的冰墜，高高掛於枝頭。冰墜中偶爾閃過清透光芒，似給中間梅花鑲上了晶瑩的外套，冰蕊含香，獨具仙姿。

卿塵笑著仰首：“你看，那枝頭的梅花和上麵的分歧，昨日雪前下了會兒冰雨，那幾枝蠟梅是彆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