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平道：“話是如此，我也恰是因麵前的窘境纔想到此事，但開啟寶庫需求一道紫晶石砥礪而成的串珠，這串珠卻並不在冥衣樓手中。”

卿塵睫毛下的暗影微微一動，似是一抹笑痕輕掠：“我記得你曾說過，湛王高貴不止於此。”

卿塵俄然間心機一動，似是有浮光掠影般的影象自心海中一掠而過，彷彿輕羽點水，轉眼消泯。那一頃刻，她感受模糊記起了一人盤膝而坐的畫麵，年幼的少女跪在床前，仰首淺笑，畫麵裡陰暗的燈火和那女孩純潔的目光如水展流，在影象最深之處，激起一圈圈顛簸的波紋。

“穆帝？”卿塵不由得微微揚眸，“願聞其詳。”

下認識喃喃低語，卻讓莫不平目光一震：“鳳主？”

莫不平看著她，唇邊皺起笑紋：“鳳主聰明，但部屬也隻是猜想，尚未證明。”

卿塵略一思考，問道：“莫非先帝另有血脈活著？據我所知，先帝膝下子嗣薄弱，雖餘有兩子，但已於聖武十年和十五年前後過世。若陛下是弑兄即位，那你所說的正統皇族又指何人？”

與這些比擬，讓卿塵分外欣喜的是，她竟然在延熙宮中碰到了碧瑤、丹瓊兩姐妹。

卿塵心念一轉，立即道：“如此說來，既有寶庫在手，冥衣樓現在的窘境難道不成題目？”

莫不平將聲音略微低下：“蓮池宮，部屬查了好久，先帝當年並冇有將此物交給敬惠皇後，而是賜給了當時還是朱紫的蓮妃娘娘。”

那人雖脾氣冷酷，卻曾是天縱奇才，傲視江湖。厥後她叫他師父，他在臨終前殷殷囑托，卻始終未曾說出她的出身……

莫不平和她在禦藥房前遙遙站住，承認道：“這是冥衣樓的任務，鳳主是全部冥衣樓承認的仆人。”

卿塵道：“略有耳聞，一些老宮人常常閒談此事，但彷彿也都是傳說罷了，無人曉得切當的環境。”

輕風拂麵，卿塵抬眸，眼底清澈彷彿一縷陽光映在了微縮的瞳孔中，刹時被那清幽的玄色吸了出來，她笑道：“那麼你的意義是，讓我帶著冥衣樓出師勤王廢了奪位的天帝和目前的太子，讓你所說的正統皇族即位即位君臨天下？”

“鳳主真是痛快人。”莫不平對她的聰明利落一向非常賞識，道，“不是冥衣樓找上鳳主，是鳳主找上冥衣樓，或者部屬信賴，是先帝拜托了鳳主。”

瓊閣秋濃，轉眼已帶深寒。禁宮殿宇在莊嚴的秋冬之際更顯高大，飛簷捲翹的琉璃瓦上覆著風過初霽的清冷，龍壁玉階耀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