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明白了甚麼，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角，緩緩彆開了視野，聲音也淡了下去，“朕酒醉胡塗，言行恐有恰當，你莫要介懷。”

待他說完，一昂首卻正撞上她看過來的一眼，那目光沉如深潭，像是蒙上了厚重的層層黑帷，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采。他不知她此為何意，隻要扣問般地對上她的目光。半晌的對視以後，她端起茶盞，懶懶地撇了撇茶末，“無甚要事，朕隻是想到父皇曾戲言過子慎的好麵貌，果然並非虛言。”

如果幼年氣盛之時，或許真會那樣想，但他早已不是昔日恃才傲物無謂狷介的少年，天然明白便是再平淡的女子都不會喜好上一個宮監，更遑論她說的那樣容智雙絕的女子。

實在就算他回絕，她若真抬出天子架子號令，他也隻能順從……但她冇有。

而他真正認識到這令人驚奇的統統，是在瑞安公主與駙馬大婚的長夜。

他隻能哄孩子般溫聲道，“皇上會做到的。”

“如果不可呢？”她可貴如此剛強，他隻得輕聲感喟，“臣仍然會在皇上身邊的。”

那日之前他曾勸她起碼在麵上要表示出姐妹相睦的景象，畢竟軟禁太後本是無法之舉，若要堵住天下人之口，不在青史上留下一個薄母苛姐的殘暴名聲，就必須寵遇瑞安公主。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