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嘿嘿笑道：“說你呢，小夏爺。”

有些人就是喜好犯賤，犯賤的人就得不講理的人才氣清算，惡棍最怕啥？惡棍最怕的就是地痞！瘦子不是地痞，因為地痞偶爾還講講事理，瘦子說到底殺人放火的事兒都乾過，還清算不了你一鄉村女娘們？

棺材是臨時新漆的，暗紅色，還帶著濃濃的油漆味兒，本來這口棺材是給老太太的，不想現在倒是讓兒子先睡了。

塞完以後查文斌就進了隔壁房間歇息，我們倆也臨時束縛，晚餐吃的是豆腐，這是中國人的傳統，這喪酒又叫做豆腐飯，大抵是和豆腐是紅色有關吧。

被這麼一鬨也就臨時告一段落，我直接把那老太太給請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道：“自古講究個六合君親師，父母者，為家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不假，但是這家裡另有咱舅姥姥在。我這表舅固然死了，但國不成一日無君，家不成一日無主，她輩分最大，死了兒子，忍住喪子之痛來勞累後事，這事兒就聽咱老太太的，她說咋辦就咋辦！”

“我也冇瞥見。”我說道：“彆聽他的，查爺逗你玩呢。”

再取了一盞新的燈芯，用的是七股白線擰成的放在油碗裡撲滅，這就是他在鬼域路上的照明燈了。再拿了一把摻雜在一起的五穀繞著燈芯上晃了一圈也放進了棺材裡，接著便是放一副碗筷，一條毛巾，一疊紙錢壓在他後腦勺，一疊放在正臉。

每隔半小時，他就會繞著那具死屍唸佛，剛好轉三圈，從右往左走。每次走到屍身的頭部位置時，都會停頓一下，拿著辟邪鈴在死屍的頭上搖擺一下，然後從碗裡用手蘸一滴水滴在死屍的印堂位置，這叫做定神，防的是詐屍。用的水是無根水，也就是下雨天用器具接的冇有落到地上的水。

等查文斌走後，瘦子立即問我道：“媽的，你甚麼時候乾的？”

我對瘦子低頭說了幾句，他一溜煙兒的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把村裡小賣部的老闆給帶了返來，我從兜裡摸了一遝錢遞了疇昔道：“當真，立馬兌現，就去村頭小賣部讓老闆把貨送到這院裡來，有一個算一個，乾完活兒就在這兒領了！”

早晨七點，院子門被關了，留下的都是熟麵孔，根基以本家和親戚為主，再就是那四個賣力抬棺材的，也叫做四大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