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嫤笑眯眯地豎起五個手指頭,白嫩的指頭瑩潤似玉,小巧均勻。
殷歲晴是嫁過一次的人,有些事便不如未出閣的小女人那般講究。何況楚國公疼女兒,不想再讓她受委曲,這門婚事是要好好考慮的,因而便安排兩人先見上一麵,今後如何且看且說。
殷歲晴正在院裡桂花樹下,妝容清麗,沉思飄遠。被她擾亂了思路,眉眼彎出一抹溫和的笑:“你這鬼丫頭,是不是曉得了甚麼?”
他身高腿長,因為照顧她的腳步,是以一向慢吞吞地走在她身邊,“笑你不長經驗。”
她雖這麼問,但內心已約莫猜到七八分,不然殷歲晴便不會如此變態。方纔她在她身後站了好半天,她都冇有反應,是以才用心出聲嚇她。
說罷見殷歲晴神采不大天然,便湊上前問道:“阿孃,他跟外公說了甚麼?”
陶嫤取出內裡一枚五瓣梅花寶鈿,迴應道:“讓瑜郡王記得阿孃的模樣。”
陶嫤把棉線交給身後的玉茗,上前喚了聲外公,轉頭看向一旁的江衡叫道:“魏王孃舅。”
江衡正要承諾,一昂首他已經走了。
陶嫤與江衡走在前麵,她稍稍今後退了退,錯開半步間隔。不然並肩與他走在一起,實在壓力龐大。
陶嫤很懂事,清楚殷氏是為她考慮,點了點頭道:“我曉得了,阿孃。”
既然他們下完棋了,她便冇來由再留下。陶嫤跟殷如辭職後,便先一步分開了棋室。
殷竹心領神會,臉上暴露輕鬆笑意,“那我上完課了再去找你!”
待妝成後,她又讓殷歲晴等一等,跑去裡屋取來一個盒子。殷歲晴看清內裡的東西後一愣,“這是做甚麼?”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棉線,表示他往天上看。那隻吵嘴燕子鷂子已經變成一個小斑點,楚國公眯起眼睛費了好大勁兒纔看到,連聲誇獎道:“好、好。還是叫叫短長,殷竹那小子可放不了這麼高!”
陶嫤不大明白:“魏王孃舅笑甚麼?”
段淳如有所思地看向她,不過她不籌算這麼說出來,踅身籌辦去街上看冬衣款式。忽地想起來另有東西冇還他,停在原地躑躅:“那這玉佩……”
陶嫤非常獵奇,“那當初瑜郡王是如何記著王妃的臉的?”
陶嫤有些急,那他送她玉佩是甚麼意義?真悔怨當初腦筋一胡塗,就被他忽悠地收下了,現在這東西就像個燙手山芋,拿也不是還也不是。
因著江衡幫了她很多回,陶嫤已經不如上輩子那般怕他了,反而有種靠近感。他上回讓她直接叫孃舅,可她暗裡裡想了想,還是不敢太得寸進尺。是以這回見麵,還是稱呼他為“魏王孃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