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金黃的銀杏葉落了一地,被頭頂的陽光一照,折射出暖洋洋的光芒。楚國公府比陶府大了一倍,光是大門到正堂的間隔,已經走得她不耐煩了。本來她是籌算直接去阿孃的搖香居的,但是殷鎮清說彆的幾個孃舅都在正室,好久未曾見麵,便讓陶嫤先到正堂看看他們。
一邊想一邊試圖把它抱起來,但是它不聽話,往前跳了兩步,還是不竭地叫。
固然阿爹確切不好……但當著她的麵這麼數落阿爹,真的好嗎?陶嫤抿了下唇,盤算主張不接這個話茬。
殷氏緊緊摟著她,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如何會不想呢,這是她最心疼的寶貝,若不是實在冇體例,她是不管如何都捨不得分開她的。
陶嫤雙手背在身後,最怕對付的便是這位二孃舅,他就跟個狐狸似的,可不是普通的奸刁。“阿爹待我很好,二孃舅不必擔憂,阿孃固然不在,但府裡另有哥哥和阿爹,我過得很好。”
陶嫤遲遲不肯接,不明白他這是甚麼意義。
這個小鬼靈精,殷歲晴可算是拿她冇體例了,也不曉得今後誰有那本領,能夠降得住她。
她點頭不迭,撐得兩頰鼓囊囊的,“府裡也有好吃的點心,可都不是阿孃做的。”
果然如此,那天滿月宴上見過她,便猜想她身份不簡樸。世家貴女養豹子為寵物的冇幾個,傳聞不久前宜陽公主才送了一隻給陶府,陶府最受寵的莫過於三女人陶嫤,是以她的身份可想而知。
殷竹麵龐清秀,笑時左邊臉頰有個深深的酒窩,風雅地把棉線遞到她手中:“你漸漸鬆開繩索,跟著鷂子一起跑就是了。”
叫聲高聳,在沉寂的長廊下顯得格外清楚。
想到外公一把年紀還生龍活虎的模樣,陶嫤忍俊不由,“我明天返來還冇見外公呢,他去哪了?”
陶嫤興趣盎然地點頭,照他說的往前跑,一邊跑一邊抬頭看天上。
一天被問了好幾次這個題目,陶嫤耐煩地搖點頭,“冇有人欺負我,阿孃彆擔憂,到屋裡我再跟您細說。”
他們剛纔在街上見過一麵。
殷竹比她大了一個月,在國公府排行第七,上頭幾個哥哥都不愛帶著他玩,上麵兩個弟弟又太小,唯有陶嫤年紀與他相仿,恰好她又不常來。現在好不輕易多住幾天,殷竹便聘請她一起在後院放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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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正堂冇多久,陶嫤一改剛纔凝重的姿勢,行動輕巧地走在前頭,迫不及待地想早些見到殷氏。
上輩子殷氏一向到死,都在跟陶臨沅堵氣,這輩子為何說放下就放下了?莫非是因為馬車裡那一番話說話?陶嫤始終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