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我幫石頭解煩惱呢。”老闆娘轉頭罵了一句。

“連煙都不會抽，還說睡過女人。”老闆娘笑了。

“小叔，桂枝是個好女人，你彆欺負她。”石頭姆媽在隔壁說。

“瘸子三，你想打鬥呀！”對家站了起來，擼了擼手臂。他比石頭小叔高一截，塊頭也大。

“小嬸，叔為甚麼不可？”石頭問。

“我如何曉得？石頭，這個事你不要管，好好讀書。”桂枝說。

老闆娘笑了，叫石頭彆理她。石頭忍住咳嗽，漸漸吸著煙。

石頭見她臉上腫了一片，頭髮狼藉，必定吃了很多苦。他把小叔拎返來，問他為甚麼打人。小叔支吾著不肯說。

“隻怕他的小東西冇有效，要不，乾嗎每天躲在你店裡打牌，不會看上你了吧？”對家哈哈大笑。

“石頭，你不曉得女人的苦。”老闆娘歎了口氣，把手按在石頭肩上。

“彆，彆問，讓人家笑話。”桂枝叮嚀道。

“老闆娘，積點德，石頭剛死了爹。”看牌的一個女人在內裡叫著。

“大嫂，曉得了。”瘸子三有些不美意義，訕嘲笑了兩聲，爬到床上去了。

說到爹，石頭有些悲傷。老闆娘遞給他一根菸。石頭說不會抽。

“冇福分！你嬸夠苦的。”老闆娘對石頭說。

石頭看到小叔漲紅了臉，氣得渾身顫栗，猛地把紙牌摔在桌子上。

“石頭，快去小叔屋裡看看，他在打桂枝呢。”姆媽說。丈夫過世後，她一下子蔫了，這一些天一向躺在床上，連下地的力量都冇有。

“我嬸一點都不苦，吃的穿的甚麼都不差。”石頭不承認。

“桂枝不聽話，你好好跟她說，用得著打人嗎？下次可不準了。”石頭姆媽說。

石頭小叔冇有理睬他，推開看牌的人，呼哧呼哧往外擠。

內裡打牌的人吵起來，石頭小叔打錯了一張牌，被對家狠罵。他氣得爆跳如雷，抓起凳子要砸對方。

“小嬸，天涼，歸去睡吧。”石頭摸了摸桂枝的手臂。她的手臂涼涼的，很細-滑。

桂枝把石頭送出來，石頭問她小叔為甚麼打人。

瘸子三吼怒著，像隻受傷的野豬，可他力量小，被石頭推到一邊。桂枝嗚嗚哭著，烏黑的身材在陰暗裡格外誘人。石頭不敢去點燈。瘸子三在黑暗中摸到一根木棒，撲疇昔又要打桂枝。石頭肝火上來，抱住他一甩，瘸子三被扔到外間。

“大嫂，她不聽話呢。”瘸子三說。

石頭聽到小叔牙齒咬得咯咯響，轉進小店邊上的巷子，很快消逝在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