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下大雨，你再籌辦個早晨，保管成。”張三嬸說。

方桂枝還想說下去，驀地想起楊教員在水桶裡，她羞紅了臉，叫張三嬸住聲。張三嬸笑了，說楊教員是城裡人，聽不懂芙蓉灣的方言。

“石頭，趙德理訂婚的事八字還冇一撇，你不消焦急。歸正我死活不嫁給他。”秀鳳說。

張三嬸叫秀鳳找來個大木桶。石頭從井裡打了冷水。張三嬸和方桂枝撤除楊教員身上的衣服，把她放進大木桶裡。楊教員說舒暢多了。石頭見楊教員像條大魚浮在木桶裡，烏黑的身材泛著粉紅，非常都雅。楊教員被石頭看得難為情，叫他出去。張三嬸說楊教員在水裡泡不了多長時候，一旦身材適應了涼水，涼水會變成刺紮一樣。

“李愛國，你如果能救楊教員，我給你叩首。”石頭跪著爬到李愛國麵前說。

芙蓉灣有一種藥叫做節女草，用來藥山獸的，厥後有人發明這類草給女人吃下，會變得性-欲暢旺，一些不懷美意的人家偷偷養了這類草。這類草藥性烈，但起得慢，可發作起來要性命。

莫非是秀鳳姆媽起了歹意？

“叩首倒是不消，你承諾一個前提就行。”李愛國說。

“節女草，火辣辣，女人嫂子避不及，一旦沾上邊，天下無藥解。”李愛國幸災樂禍地說。

石頭曉得他要說甚麼，撲疇昔抱住秀鳳姆媽的腿哀告她。秀鳳姆媽說楊教員得了甚麼病她都不曉得如何救她。

“她聽到有甚麼乾係，歸正你跟石頭的事遲早會讓大師曉得。”張三嬸說。

“石頭，我熱得難受，把我泡到冷水裡去吧。”楊教員說。她身上的肌膚像被朝天辣椒狠狠掠過一遍似的，悄悄碰到衣裳也灼痛。

石頭冒著大雨來到秀鳳家。秀鳳家門窗緊閉，屋裡點著油燈。家裡人都在，正圍著桌子咬炒豆。石頭敲了拍門，李愛國出來開門，他問石頭有甚麼事。石頭推開李愛國往屋裡走。

石頭叫方桂枝和張三嬸關照楊教員，他去秀鳳家拿解藥。

“桂枝，秀鳳攀附不起，你跟了石頭吧。他老是惦記秀鳳，如果鬨出相思病來，治也治不好。”張三嬸說。

張三嬸說秀鳳姆媽冇有來由害楊教員，秀鳳在楊教員班上讀書，她希冀女兒考到縣裡去。石頭想起楊教員勸過秀鳳姆媽，讓她不要把秀鳳嫁給趙德理。秀鳳姆媽想攀上趙德理這個家屬，對楊教員下毒手也有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