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頭老者本來一張臉血也似紅，俄然之間，變得全無赤色，但當即又變成紅色，笑道：“小娃娃胡說八道，你曉得甚麼？‘五鬥米神功’損人利己，陰狠險毒，莫非是我這類人練的麼？但你竟然叫得出老爺爺的姓來，總算很不輕易的了。”

慕容燕氣凝丹田，朗聲說道：“常言道不知者不罪。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的大名，鄙人也素有所聞，決不敢用心獲咎。鄙人慕容燕故意交友，偶然衝犯。”

俄然之間，四下裡哈哈、嘿嘿、嗬嗬、哼哼笑聲高文，越笑人數越多。初時不過十餘人發笑，到厥後四周八方都有人插手大笑，聽聲音不下五六百人，有的便在近處，有的卻似在數裡以外。

那大頭老者嗬嗬笑道：“慕容燕，老夫也不來要你以我之道，還施我身，隻須你說出我這一口痰的來源，老夫便服了你。”

便在此時，右首高坡上有個聲音飄了過來：“何方高人，到萬仙大會來拆台？當真將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都不放在眼內嗎？”

“地火功”是赤焰洞一派的根基工夫。赤焰洞一派的宗主都複姓端木，這大頭老者名叫端木元，聽得慕容燕說出了本身的成分來源，卻恰好給本身粉飾“五鬥米神功”，對他頓生好感，何況赤焰洞在江湖上隻是藉藉知名的一個小派，在他口中竟然成了“那個不知，哪個不曉”，更加歡暢，便即笑道：“不錯，不錯，這是地火功中的一項雕蟲小技。老夫有言在先，公子既道出了寶門，我便不來難堪你了。”

慕容燕看他用心刁難本身，便也不再和他客氣。大聲說道：“你叫我‘以你之道，還施你身’，又叫我向你叩首。你這門絕技，本公子爺可學不來了。”那大頭老者咳嗽一聲，一口濃痰吐出，疾嚮慕容燕臉上射來。慕容燕斜身避開，那口濃痰從他左耳畔掠過，俄然在空中轉了個彎，又嚮慕容燕額頭眉毛之上的“陽白穴”打來。這口濃痰固然勁力不小，但慕容燕想要給他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卻也輕易。可慕容燕嫌這口中吐出的穢物肮臟，不肯沾身，便又閃身避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