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昔嘲笑道:“要你老好人助那常家,他們清楚已經爛到了根子上!來人修為在半步真嬰,你可想好如何辦了?”
阿昔自是曉得他說的乃是奪舍那段因果,常老鬼是因,玉止戈卻得了這個果,天道稀有,說不得就給他記上了這一筆,來日將應在玉止戈的天劫當中。
黑袍人靠近了些,頓覺少年身上有股好聞的冷香,連雨水都遮擋不住,眯眼半真半假地笑道:“小娃兒好識時務,你白日殺了的曲齒宮女子乃是我一心頭好,老祖愛你皮相動聽,欲要叫你替代她,你如果識相交出寶貝、跟了老祖,我便饒你一命可好?”
那半嬰大笑幾聲,似是被他媚諂,收了那音波魔功,細細打量起跟前兒這個少年來。
常一心和常琰是修道的奇才,兩相研討鑒戒,未幾時也就吃透了這陣旗安插的訣竅,風風火火地在玉脈入口處排布起來,倒是常一鳴看著他倆內心憋屈得短長。
玉止戈下認識地轉過甚去,一道陰冷灰光劈麵重重劈在他身上,他的身材不受節製地向後倒飛而去,目睹要進入洞口,旁側卻橫生出一雙手來把他推了出去。
“果報果報,果然是立即就要來報。那常家小牲口害你在先,你緣何不措置了他再走?”
少年竭力駕起長風劍,頭也不回毫無沉淪地朝遠處飛去,一命換一命,現在的他,再不欠常家分毫!
常付甩了上馬鞭,想光臨走前老爺有關常珩的那番話,嘴角暴露一絲嘲笑,高喝一聲駕駛著馬車向前駛去,車軲轤在泥濘山路上軋出兩道深深的轍子。
小女孩癟了癟嘴:“哦......付爺爺,玨兒想小夏了,為甚麼我們不能帶小夏一起走?”
南火部洲夏季的雨水豐沛而熱烈,既不如春雨那般纏綿,也不似秋雨那樣蕭冷,反倒帶著一股子野火似的利落,從天涯雲端傾瀉下來,淹冇了大家間重重斑斕樓閣。
玉止戈狠狠砸到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小指粗細的雨水混著血絲從他視線蓋下,少年有些艱钜地睜大了眼,不遠處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陰嘲笑著奪過了常一心手裡的綠色靈玉擺到了陣眼處,黑紅兩色靈光在入口處倏然亮起,將那男人麵上陰鷙暴虐與常一心不敢置信的神情照得纖毫畢現。
常玨縮了縮脖子,似是很怕被常一鳴經驗,猶躊躇豫地看了常付一眼,想著昔日裡常珩一貫待她那小鳥兒好,還經常來自個兒院子裡逗小夏說話,也就有些放下了心,打了個嗬欠鑽進簾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