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的靈力渾厚非常,幾近像打出了一整條銀河。
道緣渾身生硬,斯須間更是被定在空中半點也轉動不得,望著薑子虛的目光中終究呈現了一絲驚駭和絕望。
蘇合喉中收回一聲淒厲悠長的啼鳴,黑髮白衣齊齊飛舞,清微天之上的雲層倏然散開,九顆星鬥垂落在祭壇上空,各色光芒掩映,渾然如天宇壓身,蔚為壯觀。
薑子虛雙手按在樹枝之上,連續撥動五次,頓時將許很多多卍字元籙打落崩碎,道緣胸口一收一放,收回如同悶雷的轟鳴,倒是半步不退,仍舊口溢鮮血的大步向前。
蒼冥一掌逼退道緣幾步,反手抽向這銀河普通的靈力長河,那朵非常柔滑的蓮花頓時如一柄絕世仙刀般劈開了濤濤大水,赤芒直逼帝釋天,將他的衣衫都整齊地撕成了兩半,若非他躲得及時,隻怕了局比那衣服也好不到哪兒去!
薑子虛悄悄撥動了一下樹枝,姿勢文靜誇姣,彷彿如大家間侍琴的孺子,滿眼俱是熱誠癡迷之色。
這讓他的神采更加冰冷,心中垂垂滋長出一種罕見的煩躁來,不但僅是因為麵前的薑子虛,更因為他決計提起的阿昔,乃至另有一些連他本身也說不清楚的東西。
“不要彈了。”玉止戈走到薑子虛麵前,看著他殘破的手指擰起眉毛,顯出一些不附和的意義。
此時如果有愛好風雅之人身在此處,便會聽出這是一首極其熟諳和富馳名譽的琴曲。
“尊主,時候已經到了。”蘇合衝祭壇以後走出,神情恭敬,皆因身著一襲非常素淨廣大的白衣,在一眾或死或傷的修士中便顯得格外奪目。
帝釋天嘲笑道:“何必與這冥頑不靈的賊頭多話!禿驢,你我聯手,正要將他斬於此處!”
薑子虛臉上卻始終掛著那種冷薄而漫不經心的笑,像是既不活力也不惶恐。
但是仰仗蘇合血脈中的巫力強行演變出來的九星連珠卻遠冇有如許的威能。
他的腳下堆疊著無數修士屍身,抬手提起一具就像是拎著一隻死雞,挨個抹脖子放血使其流淌到祭壇之上的雕刻的符文凹槽當中,血放完了便一把丟到了祭壇之下,行動如行雲流水,明顯也不曉得反覆多少遍了。
薑子虛淡淡道:“無礙,你施法便是。”
道緣手持金剛慧劍在身前劃出無數個卍字金痕向薑子虛壓去,這些卍字沉重非常,個個披髮著刺目刺眼的金芒,如同太陽之精,彷彿能將這人間萬物都熔化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