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為蘭溪修玉笛的由頭,子歌隨趙姨娘和紅裳一同出門。她們二人要為拜月會購置最後一批鮮貨,需去船埠遴選,子歌便順道搭上了馬車。
那女子回過甚,打量了子歌幾眼,臉上俄然綻放了笑容,“本來琴是你的,難怪,我隻感覺這琴上有靈氣,不管如何都想帶歸去讓哥哥看看。”
她笑道。劉豫章嘲笑一聲,便卯足了勁往上一頂,卻冇想到,額頭上那一指似有千斤之力,任他青筋暴起,卻難挪動半分。
子歌見那張琴恰是本身在樂坊中常彈的,為免店東難堪,她便出聲道:“女人,這把琴是我們樂坊裡的,材質雖好,卻也不值你如此大費周章,店裡另有幾把收藏的古琴,音色都比它好。”
劉豫章被她一激,頓時火冒三丈:“彆說是一根手指,就算你以滿身力量相抗,也耐我不何。”
“民女……拜見澄江王。”
子歌假裝很驚奇地望著他,略一福身,算是施了禮。劉豫章固然放肆,畢竟也是將門出身,便也翻身上馬,還以一禮。前麵的車隊也停了下來,策馬而來的盧浚逸衝子歌悄悄點頭,一副看戲的神采。
“女人好技藝,此次便放過豫章吧。”盧浚逸見兩人對峙不下,雖為子歌奇妙的技藝拍案叫絕,卻也怕劉豫章爭強好勝、私交運功導致內傷,趕緊上來打圓場。他伸手悄悄一拂,子歌便覺到手指泄了勁,劉豫章藉機擺脫了她的節製,立時站了起來。
“雋雋!誰讓你脫手打人了?我們來買東西,又不是搶東西。”她杏目圓睜,纖纖玉手點了點少年的鼻尖,“如果讓哥哥曉得了必定會罵你的。”
主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行人也都神采倉促。子歌沿著街道走了一會,方找到蘭溪指明的那家樂器店,店麵不大,裝潢卻很有風格。此時,店東彷彿正在對於兩個難纏的本土客人,神采分外不耐煩。
子歌轉過身,正要與抿嘴而笑的盧浚逸調侃幾句,卻見簾幕翻動,一人從車上走出。
“劉公子,你一堂堂男人,若想以武力攔我,我天然冇法敵過。”子歌挑起眉,斜睨著他,“但如果你我比試力量,你一定博得了我。”
“那些都不好,我就要這個。”她有些慍怒,固執地抱著琴不肯罷休,店東難堪地站在一旁,也不敢隨便脫手拉扯她。“弟弟你快來幫我。”
劉豫章依言蹲下,紮穩馬步,他長年在外交戰,肌肉精乾,一貫號稱力能扛鼎,軍中無人能敵。子歌在他麵前站定,伸脫手指,抵住了他的眉心,臉帶盈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