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女人有禮了。眼下客人還未退席,你們且在此處稍候,陪我們這些久居深院的女人聊談天罷。”許氏揮了揮手,便有人奉上了一批糕點。子歌掃了一眼,都是月半居中常有的精美點心。在坐的另有很多城中商賈之妻,相互扳話,倒也一團和藹。
“我或許有體例,能助你一臂之力。”
馬車緩緩行駛在青石板路上,子歌抱著瑤琴,與紅裳相對而坐。兩人皆是不語,隻聽到車伕不時地嗬叱過往行人讓路之聲。本日正值拜月會,城中幾條主街上均有各樂坊擺出的舞台,為的是兜攬主顧,增加名譽,故街道上人潮澎湃,摩肩接踵,車行極遲緩。
子歌正慢條斯理地品著茶,聞言隻能強忍笑意,纔沒有嗆住。想起那雙勾民氣弦的桃花眼,她抿唇一笑。確切是媚態更勝才子。
趙夫人坐於廂中主席,看起來年紀稍大,盛飾豔抹亦難掩其遲暮之色。她的身側陪著幾位年青女子,翠翹低眉斂目地坐於此中,許氏點點頭,下人便領著兩人進了屋。
隻是現在,天各一方,子歌也不知,他八月秋闈是否順利。相彆二十餘天,餬口便已有翻覆之變。待他金榜落款時,本身也早已臉孔全非了吧。
“正巧相反,穆王爺聰明絕頂,調幾道好菜毫不在話下,反而是月半居用了王爺的方劑。”許氏擺了擺手,“疇昔王爺曾在大齊居住,對風土民情很有眷戀,以是常來玩耍。這方劑便是他在月半居用餐時,因不滿其口味與主廚爭論,店東畢恭畢敬向他求得的。”
少頃,有下人過來傳話,宴席中男賓已落座,女賓可隨許氏前去前廳。
子歌望著窗外的小橋流水,一群頑童正肆意嬉鬨著,追逐幾盞剛放下水的河燈,那抹微小的火光落入她眼中,讓她不由得想起了謝邈,想起兒時在此放河燈時的回想。
“好,你等我。”
“二位女人便在此籌辦吧,稍後自有人來請。”許氏對紅裳子歌略一點頭,“一樣是樂坊出身,你二人便如此落落風雅、溫婉可兒,可瞧我們趙家娶進門的,怎地如此狐媚不堪?”
子歌內心微微一驚。翠翹在高湛的居處四周盤桓,多數是為了密查啟真鏡之事,若非完成青鸞報之命,她底子不必委曲本身至此。
“我詰問之下,郡主方奉告我,疇昔在宮中的各種食品,配方竟都是出自穆王爺之手。”滿座皆收回了驚奇之聲,許氏又道,“我內心也感覺奇特:堂堂世子,不研習禮樂射禦書數,卻對庖廚之藝很故意得,可大出我的料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