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那裡是妄圖叔父的玩意兒,隻要叔父來了,歌兒就高興。”固然得了便宜,子歌仍然賣乖道,愈發讓李璟笑容滿麵。
“我承諾你的事,甚麼時候會講錯?”一個明朗而獨特的調子自耳畔響起,子歌驀地回過甚,那張猝然靠近的俊美容顏讓她差點失聲驚呼。
子歌隻得伸開雙臂,無法地攬住李桓,軟言哄著。這個孩子自小體弱多病,特彆黏人,又對子歌情有獨鐘,每回見麵都纏著她不放,讓子歌分外頭疼。劉豫章在一旁逗著他,兀自笑得暢懷。
李璟又與她調侃了幾句,回顧號召道:“歌兒,這回我還把你的桓弟弟帶來了。他這段日子一向喧華著要見你呢!”
那少年將手指悄悄壓在她的唇上,嘴角暴露一絲奧秘的笑容,輕聲呢喃道:“噓……彆讓人發明瞭我。”
“還是歌兒好記性,叔父老胡塗了,三過府前而不入,該罰!我待會便讓家臣把那綾羅城新進的紅珊瑚給你送來。”李璟摸著她的發頂,笑著裝胡塗,他向來待子歌親厚,故不肯以公事繁忙等虛言亂來。
此花圃名為鏡春,園裡遍植四時花草,香氣襲人衣。子歌最喜那方小潭邊清爽淡雅的茉莉,陣陣清芬,襯著水波天氣,沁民氣脾,讓人不由想起“冰雪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瑣窗隈,香從清夢迴時覺,花向美人頭上開”的旖旎詩句。
“多謝各位本日光臨敝府,為楊某拂塵洗塵,楊某在此先飲為敬。”
她取了一方棉布,在地下放開,又將糕點盒中的幾樣點心擺上,才抬開端四下張望,口中喃喃道:“我正感覺無聊呢,冇想到你卻真的來了……”
忠烈侯楊宇軒在門前下了汗血寶馬,舉頭邁入家門。他方纔剛從宮中出來,麵上稍帶倦容,卻仍然衝妻女暴露一個和順的淺笑。朝服未退,他頭戴七旒青玉珠冕,鐵甲、絹帶、曲裾深衣環環相扣,勾畫出精乾身材。鎧甲上的黃銅獸紋栩栩如生,愈發襯得他英姿勃發,神采四溢。
她剛想腳底抹油,躲開即將呈現的混亂局麵,但劉豫章卻看破了她的心機似地,率先一步攔住了她,臉上暴露一點壞笑。如此可貴的一個抨擊子歌的機遇,他是決計不會放過的。
子歌聞言,一貫嬌俏安閒的臉上卻暴露了一絲害怕,她強笑道:“好,那請叔父帶他在席上稍坐會兒,我聽到娘正喚我,就先疇昔了……”
子歌抿唇輕笑,冇有答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瞥向了門口。
數十名流兵魚貫而入,擺列府門兩側,神采莊嚴,暗紅色戎服前襟飾有一個小篆的“黎”字。這是黎陽營中的二十一名精銳,被楊宇軒親身汲引作為親兵,一向陪侍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