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裡開了遲早課,李隆昌早習文、晚練武,除卻董大人、黃懷謙的悉心教誨,朱雀、青龍等人亦是傾囊相授,小小娃兒前程不成限量。
想來蘇世賢歸隱洋溪湖畔,當能發覺陶婉如留在湖畔板屋中的劄記。陶灼華記得本身宿世讀著母親留下的那些帶著淚痕的筆跡,是如何恨過母親那平生得不到迴應的癡情。不曉得蘇世賢重新翻起陶婉如的東西,又會是甚麼設法。
蘇世賢亦是大聲笑叫:“快哉快哉!待到重陽日,把酒話桑麻。我們一言為定,到時候我帶你好生遊一番古城。”
陶灼華揚起燦爛的明眸,緩緩衝蘇梓琴笑道:“功過相抵,我對他無愛無恨。到是提起青州府,我卻有刻骨相思。待來歲晟兒滿了週歲,我便想帶著他回一趟故裡。梓琴,你冇有在那處老城住過,不曉得我們青州府人對故鄉的摯愛。”
蒲月間李隆壽接了大阮派人送來的國書,仁壽天子選在六月初六行禪位大典,聘請李隆等人前去觀禮。李隆壽欣然應允,不但命禮部構成龐大的觀禮團,本身還親率諸臣前去。
蘇世賢擇日出發往青州府去,帝後二人果然親身送他出城。
蘇梓琴在鄭太後與忠義夫人劉氏的幫部下肅整後宮,將疇前瑞安把持之時形成的烏煙瘴氣局麵一掃而空。先帝妃嬪未幾,李隆壽與蘇梓琴又是平生一代一雙人,人少天然清,尚宮局與外務府幾處大處所整治下來,後宮便似清風拂麵。
姐妹二人將這不高興的話題丟開,聽得小兒醒來的咿呀之聲,蘇梓琴喜不自勝,從袖間拿了枚紅絲線穿戴的碧玉蟾去逗方纔展開眼睛的小兒。
陶灼華瞧著蘇梓琴還是平坦的小腹,體貼腸問道:“你與李隆壽早便圓了房,現在諸事順利,也該考慮子嗣了,如何這好久還冇有動靜?”
大阮國中亦是國運昌隆,仁壽天子禪位於何子岑以後,新帝初初即位,先是大赦天下,又免除官方三年賦稅徭役,百姓推戴之聲不斷於耳。
昔年發賣的陶府故居又由李隆壽做主還給了陶家,前些時老管家便派了安妥人回籍重新打理。陶家行商的本源在青州府,現在事事昌隆,還是想要重拾青州府的根底。黃氏多有親眷留在故國,也等候合適的機遇重歸故裡。
何子岑尊仁壽天子為太上皇,再尊德妃娘娘為皇太後,木昭儀冊封為木太妃,俞嬪娘娘冊封為俞貴太嬪,將與太上皇長居小湯山溫泉行宮保養身子。
蘇梓琴淡淡一笑,欣然回道:“許是上天已然給了我太多,便獨獨鄙吝這一點。拜瑞安所賜,我與壽兒這平生都不會再有子嗣。雖有小小遺憾,比起宿世來卻已是滿滿的幸運,我並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