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梓琴連了換了幾聲姐姐,陶灼華內疚道:“郡主厚愛,夕顏愧不敢當,今後還是喚夕顏名字吧。”
即使長公主身負監國之名,在府內以龍裝潢,這好似也是僭越之舉。陶灼華細細留意,那瑞龍上頭飾著金粉,五爪虯張,公然威風凜冽。
瑞安長公主佯做嗔怒地點一點她的額頭,蘇梓琴便順勢倚進瑞安長公主懷中,兩人笑做一團。
長公主似是談興正濃,並冇有叫兩人辭職的意義,反而命費嬤嬤傳下話去,留她二人在此用午膳。怕尋下的兩位教養嬤嬤待陶灼華嚴苛,長公主還特地尋了她們前來,與陶灼華先見個麵,又叮囑了幾句。
蘇梓琴見她留意細看龍爪,心知她已然發明長公主府的蹊蹺,隻是含笑不語。再牽牽她的袖子,領著她在一處高台前立定,嬌嬌指著那處高台道:“此處名喚鳳凰台,是芙蓉洲最高以外,本日來不及,他日有機遇領姐姐上去看看。”
多是蘇梓琴與瑞安長公主二人在說,陶灼華唇邊一向掛著內疚的笑意,偶爾插上一兩句。她漸漸將那盞雙皮奶吃完,將小粽子推開,另挑了一片焦糖盤絲餅嚼了兩口,這才放心放下筷子。
香濃的菊普茶喝了幾杯,蘇梓琴要起家換衣,陶灼華也有此意,羞怯地笑著立起家來,忙忙隨上蘇梓琴的腳步,兩人結伴往外頭走去。
反長即為妖,陶灼華心間警鈴高文,一時瞧不透蘇梓琴的心態,唯有故做和婉地應對。她含笑向蘇梓琴道了謝,將那枚小粽子夾在籌間,卻不敢放入口中。
陶灼華聲音輕柔,似拂麵而過的楊柳風,軟軟糯糯說道:“殿下這裡每一款美食都適口,夕顏已是故意有力。如果殿下答應,夕顏走時想帶兩隻回夕照樓去,留著做下午的點心。”
“夕顏,這兩日事多,也冇尋著個機遇與你說說話。我曉得你內心必然有些曲解。實在我與你父親早便想去接你們母女,何如老是蹉跎,乃至於本日與你母親天人永隔。我曾見過你母親的畫像,果然是清秀慧敏的女子。”
蘇梓琴哼了一聲,也不答話,領著陶灼華往假山深處行走。
蘇梓琴靈巧地回聲,指指雙皮奶的殘盅說道:“這個好吃,也給我與姐姐每人再燉上一盅”。
鳳凰台兩側的闌乾仍然是瑞雲龍紋,更有五爪金龍迴旋在上,陶灼華越看越是心驚。她細心數著那長階,由下而上共是九道,中間以匝道相隔,每一道又是九階之數。
憑他陶家家資萬貫,也不過是個商賈,那裡見過甚麼內造的點心。瑞安長公主掩麵輕笑,纖長的睫毛擋住了眼中的鄙夷,仍然慈醇地說道:“小廚房裡還留著,走時你與梓琴多帶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