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是個催人老的詞，美的是它遙遙無期。有多少人拿等候做藉口，荒廢了韶華，放走了光陰，驀地回顧，人就老了。

隻是她不曉得阿誰本該在程家大宅的瓷瓶甚麼時候擺放在這裡了，不過自從她跟程言漠仳離以後，她又真正在乎甚麼呢，畢竟程言漠的東西已經不再有她的一份了。

錢朵萊看著麵前這個她看了七年卻還是不感覺倦怠的男人，這一刻，她內心說不出的難受，不是那種愛而不得的遺憾，而是那種愛極生恨的哀思。她向來冇有想過她和程言漠的乾係被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做不成朋友，本來連朋友也做不成，或許他們不見麵纔是最好的挑選。

“我說，你既然看我不紮眼，我會從你的視野裡消逝！今後我們眼不見心不煩，疇昔的事，還但願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忘了吧，能夠嗎？程先生！”錢朵萊低吼著一口氣說完統統的話。

錢朵萊覺得等候會有成果，但是七年的時候，甚麼都冇有變，變得是她垂老邁化的容顏。

錢朵萊輕歎了口氣，脆弱的心怠倦不堪，“如果我們真的不能戰役相處，那我會搬走。但是請你給我時候，我找到屋子了，立馬就搬出去，你就委曲幾天吧。”

錢朵萊覺得有些事情隻要冇人提起，那麼便能夠一向假裝冇有產生過。實在她錯了，每一個呈現的傷口都不會真正的癒合，也冇法真的結疤，然後讓人忘懷。它的痛還在，那模糊的感受還在提示著她，忘不掉的，就將永難無所謂地對待。

程言漠低眸隨便掃視了一下儘是鮮血的右手，墨黑的劍眉皺了起來，然後抬眼，眼神果斷，固執地說：“說話。”

看著那麼值錢的一個大瓷瓶一下子碎了一地，錢朵萊不免有些心疼，三百八十幾萬呐，充足她餬口大半輩子了。垂垂地有紅色的液體滴落在紅色的碎片上，她視野上移，瞥見一條條紅色的血液就像是幾條血蛇在程言漠的手腕上蜿蜒盤曲地滑動，最後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碎片上，他血肉恍惚的手讓她觸目驚心。

錢朵萊望著他，“對，我隻信賴我的肉眼所見。”

“說話！”程言漠見錢朵萊沉默，伸脫手指本來想捏住她的脖子，逼她說話，但是手指在錢朵萊的麵前停了下來，用力一揮，恰好打到了中間的大瓷瓶上。大瓷瓶搖搖擺晃地墜落在地上，收回破裂的聲音。

“我分歧意你搬出去。”

“你是這麼看我的？”程言漠語氣平平平淡，但是細心查去，還是能感遭到語氣裡帶有幾絲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