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天是金像獎的頒獎典禮現場,撞衫關乎的不但僅是紅毯,更是鹿死誰手的獎項。她和何慧語一同入圍了本年的最好女演員,這劍拔弩張的意味就更較著了。如果輸了可不止被髮通稿群嘲那麼簡樸,將來幾年都彆想昂首。
扮裝間一片堵塞的沉默,烏蔓翻開眼皮看了眼照片,又閉上了。
“還不是第一?”
台下幾近座無虛席,烏蔓粗粗掃了一眼,發明有兩個位置高聳地空著。
一邊說著,卻在上妝時特地在眼周蓋厚了一層,差點將她眼頭下的小痣一併擋住。烏蔓眉間一蹙,扮裝師彷彿感遭到她無形的煩躁,大氣也不敢喘。
“我看這慶功宴是吹了,我先聯絡公關吧……”
毫無疑問,穿過季款會被嘲。但撞衫就不必然,要麼豔壓另一方標緻完勝,要麼被嘲得更加體無完膚。端看誰更捨得砸錢打通稿。
視頻到此戛但是止。
“把燙好的號衣拿返來,我穿。”
固然金像獎不如金棕櫚,但在海內已經是頂尖級彆的獎了。烏蔓有耳聞他狂,卻冇想過狂成如許。
烏蔓心跳快一拍,下認識伸向手機的手轉而攏了一把頭髮,才轉去拿。
導播的鏡頭追到了那張空空如也的坐位上。
剛過易折,他剛進圈,今後有的是跪的時候。烏蔓涼薄地想著,側頭髮明何慧語藉機在看她。何慧語點了點第一排鬱家澤的空椅子,努嘴笑,帶著一種勢在必得的安閒。
接著,她聽到台上的主持報出了她的名字。
“當然瞥見了!背景都傳遍了就等著一會兒看戲呢。你說今晚最好女配角會是誰啊?”
“追野因為身材啟事,明天遺憾地冇能來到現場,但讓我們一樣奉上掌聲恭喜他。”
一個纔出道不久就挺興風作浪的名字。
台下眾大咖雷鳴般的掌聲,竟送給了一個空椅子。烏蔓感覺好笑,懶懶地連手也冇抬。
“啊?感謝……”
烏蔓自嘲地回了兩個字:“冇有。”
這部電影入圍了戛納金棕櫚主比賽單位,主演追野是第一次演戲,大師都戀慕他過分榮幸,仰仗電影蹭個提名已經是讓大多數人眼紅的經曆,誰都冇能期望他會真的斬獲影帝。
直到大屏輪播到最後,是一段民國戲,穿戴卡其揹帶褲的男孩子斜靠在涼亭旁,燈光打得很暗,他在抽一隻煙,火星影影綽綽地點亮鼻尖,除此以外甚麼都看不見。穿戴旗袍的女人癡迷地靠上去,他輕笑著抬手推開報童帽簷,往女人身上吐了一層菸圈,眼睛卻斜向鏡頭,刹時亮出藏著的半張臉,菸灰落地,燒得看客心頭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