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緋雲一訕,這般場麵……終究不再當她是腳下蟲豸,而是勁敵了嗎?
龍緋雲冇有答覆她的話,而是問道:“我娘活著時和父親乾係如何?”
“膝蓋上?”雲嬤嬤變了神采,敏捷地捲起了龍緋雲的裙子,就瞥見密佈傷痕的膝蓋上,有道大拇指寬的紅痕,已經高高腫了起來,她咬牙氣恨道:“好個二夫人,真是佛麵蛇心。逼大蜜斯跪了碎瓷片還不敷,還專讓人用藤條往蜜斯的舊傷上號召,這是決意要讓蜜斯成瘸子!”
“又能如何?龍家已是二夫人的天下,她是想要我的腿,還是要我的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龍緋雲轉過身子,拿白布裹著翻開小爐上燉著的鐵鍋蓋子,內裡的花汁已熬得差未幾了,深褐色的水中泛著些許金色的油脂。
“蜜斯您說甚麼?”雲嬤嬤緩慢地擦了擦眼中酸澀,問道。
龍緋雲瞧著雲嬤嬤擔憂的神采,搖了點頭,淡淡道:“不過是膝蓋上捱了一下。”
龍緋雲半垂了瘦尖的小臉,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女兒癡頑,擔不得嬤嬤如此誇獎。”
“見過夫人。”龍緋雲略略施禮。
龍緋雲手腕輕抬,拂開樹影下低垂的花枝。金色的斜暉穿過飛龍的屋簷,印在少女的側顏上,彷彿半麵詭異的刺青,烏黑的小臉上展暴露獵食者纔有的野心,野性。
龍緋雲一手支著下巴,晃了晃手中的瓷瓶。看來想要讓魚兒中計,還得出府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