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掌事躬身道:“恰是,一共一百七十三味,都在此。”
應氏喘著氣的聲音傳來:“你才瘋了!那賤種,你帶她去香坊做甚麼?敄哥兒纔是我們安家的血……”
那人歎道:“五色令人盲、五音亂人耳,她這受百香所熏,又心疲神乏,想是亂了元氣。你且等等,我讓賀婆婆過來,你與她細說一遍,看她有何體例。”
槿姝見安二隻體貼尋香成果,不滿道:“二老爺,女人累了一日冇用膳,先著人送點熱湯吧。”
靠牆擺滿各式香爐,並焚香東西,不過現在並未燃香,而是無數個盛著香料的白瓷碟密密排開,擺滿桌案。
他不由心中暗讚母親的目光,好一副美人嗅香圖!若端的兒送入宮,必能得寵,當時候,安家,才真正算在都城站穩腳根了。
自安二老爺任調香院院史以來,這邊香坊的很多事情都實際由王掌事在籌辦,他祖上五代都是安家的香坊徒弟,是家生子,與安二更是打小一起廝混的友情,是以頗得安二倚重。
回安府路上,她也一向閉眼,靠在槿姝肩頭養神安息。
“你怎的這個時候來了?”見到她的人很訝異。
後院是一片中間露四方天井的廳堂,沿著四牆各一排特製的梨木長案,案上分多少格子,每格上方都以紅漆寫著“甲乙丙丁”等天乾地支來定名。
安二起先還在屋裡等,厥後實在不耐煩,到各院走了一圈,再喚靈芝出來用膳。
他慌得忙衝上去,圓圓胖胖的身子往安二身上一撞,大喊道:“爹,你瘋了嗎?”
靈芝閉上眼,心下考慮著:安府香坊,應是除了皇家香院,存料最足最廣的了,若這些香猜中都冇有,那應上那邊去尋?
隻見她烏髮如雲墜,從淺杏色的緞襖間探出一截纖細如鶴的脖頸,然後是小巧精美的側顏表麵,如山川般起伏,那翹立的鼻尖微微翕動,從白碟上方一一滑過。
柳姨娘忙將安敄護在身下,捱了幾帶子,大聲道:“老爺息怒!敄哥兒有錯,賤妾替他受了便是。”
應氏帶著寶貝兒子敄哥兒,氣沖沖頂著雪,直尋到煙霞閣去。
到了晚間,竟將白日裡吃的東西儘數吐了出來,又懨懨躺回炕上,隻覺渾身有力,腦中一會兒復甦一會兒含混,各種香料晃著影子一列列從麵前飛疇昔。
安二看向靈芝,靈芝搖點頭:“不必。”
看來當初留下這個孤女,還真是選對了,若趁這幾年,再讓她這個鼻子,好好替本身和幾味香出來,就更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