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叫我紅姐。”

這一天、這一刻，這個如同花季少女一樣的女孩――十五歲。

她的眼淚垂直落下，流過凍僵的耳朵，落在風乾的枕頭上。

路上的大雪封了路，常日裡多如牛毛的瓶子，彷彿也學蛇過起了冬。柏雲拿著袋子在馬路上站著。天氣垂垂暗了下來，紅色的光芒映在雪地上。

“村裡騙來的？”

紅姐把煙踩滅，擁著這個肥大的女孩。

茉茉的目光透過男人的肩膀，落在被風吹動的窗戶上。床板咯吱的聲音，像從天國中傳來一樣。窗邊的塑料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那我先歸去了，老院長明天有點不舒暢，彷彿是感冒了。”

女人看著茉茉，茉茉也看著她。溫馨了一會兒，女人脫下衣服，披在茉茉暴露的肩頭。衣服的餘溫還在，並且擋住了那身稚嫩的傷痕。

女人倚在門口，對著男人的背影唾了一口。

房門半開著，一個妖嬈嬌媚的女人倚在門前，煙霧覆蓋了她的臉。

“你倒是會吃，不過酒就免了，你還在長身材，今後再說。”紅姐推開門，紅光透過窗戶，映在茉茉的被子上。

展開眼睛，紅姐站在床前。玄色的短裙，妖嬈的身材，滿身覆蓋在煙霧當中，如夢似幻。茉茉看了看被風吹動的窗戶，聲音沙啞。

“酒。”

頓了頓，又添了一句。

是他。

醜小鴨變成了白日鵝，卻墮入了墨水一樣濃稠的黑暗裡。

“牛奶，雞蛋。”

“想吃點甚麼。”

茉茉的臉在紅光的映照下顯的有幾分紅潤。她悄悄的看著女人，又反覆了一遍。

“這麼小就來紅燈區，這個小豆丁有出息。”

柏雲看著女孩手裡的袋子，頓了頓，把腳上的鞋脫下來遞給女孩。這一刻，時候彷彿也被解凍了。茉茉的眼眸裡第一次多了些溫度。

“能吃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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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微微一顫，下認識想逃開。紅姐卻擁的更用力了。菸草和香水的味道傳來，讓茉茉閉上了眼睛。

茉茉悄悄的看著窗戶外的柏雲，裂縫中吹出的風打在她的臉上。麵前這塊窗戶和她影象中的那一塊，竟是格外的類似。

“我想起這兒另有些瓶子，你拿去給他吧。”

“滾吧。”

“能吃飽嗎。”

紅姐走了，床板咯吱的聲音從天國湧到人間。茉茉看著天花板，握著床單的手緩緩收緊。她要活下去，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