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人了。”

“吃吧。”

茉茉的目光透過男人的肩膀，落在被風吹動的窗戶上。床板咯吱的聲音，像從天國中傳來一樣。窗邊的塑料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吳桐無法的看著柏雲的背影。這個小雲甚麼都好，就是太冷酷了。不過這也能夠瞭解，畢竟那一場車禍帶走了他統統的親人。

“滾吧。”

頓了頓，又添了一句。

握著掃帚的手微微一頓，身上的寒意彷彿冰雪溶解一樣，隻留下一股暖意。柏雲搖了點頭，握著掃帚，走到了一邊。

他看著亮著紅燈的那條街，緩緩的走了出來。

7

茉茉悄悄的看著窗戶外的柏雲，裂縫中吹出的風打在她的臉上。麵前這塊窗戶和她影象中的那一塊，竟是格外的類似。

“想吃點甚麼。”

關上門。

“能吃飽嗎。”

茉茉身上橫蓋著一條被子，麵無神采的看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門又被推開了。她閉上眼睛，四周冇有一點聲音。

“村裡騙來的？”

黑暗中，男人臉上的刀疤更顯猙獰。

路上的大雪封了路，常日裡多如牛毛的瓶子，彷彿也學蛇過起了冬。柏雲拿著袋子在馬路上站著。天氣垂垂暗了下來，紅色的光芒映在雪地上。

“能吃飽嗎。”

她的眼淚垂直落下，流過凍僵的耳朵，落在風乾的枕頭上。

“這麼小就來紅燈區，這個小豆丁有出息。”

柏雲看著女孩手裡的袋子，頓了頓，把腳上的鞋脫下來遞給女孩。這一刻，時候彷彿也被解凍了。茉茉的眼眸裡第一次多了些溫度。

5

4

紅姐把煙踩滅，擁著這個肥大的女孩。

“酒。”

“我想起這兒另有些瓶子，你拿去給他吧。”

大雪覆蓋了人間，但這個處所卻將雪染成了紅色。柏雲走在紅燈區裡，將一些瓶子收到袋子裡。四周的窗戶裡，那些盛飾豔抹的女孩透過玻璃，看著柏雲。

“彆這麼看我，既然來了這，就得學會認命。”女人彈掉手中的煙，玄色的高跟鞋完整耗費了那一絲火星。

這一天、這一刻，這個如同花季少女一樣的女孩――十五歲。

茉茉微微一顫，下認識想逃開。紅姐卻擁的更用力了。菸草和香水的味道傳來，讓茉茉閉上了眼睛。

紅姐走了，床板咯吱的聲音從天國湧到人間。茉茉看著天花板，握著床單的手緩緩收緊。她要活下去，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深不見底的過道裡，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在一片伸手可見五指的黑暗中，它像鼓點一樣，擊打在一些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