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鎮的青石街道，稀稀落落地多了幾個行人。

“娘，阿誰大哥哥好嚇人，不是好人！不是好人！幸虧儂儂還提示他呢。哼，待會儂儂要吃光內裡好吃的，讓他買不到好吃的，饞死他！”小女孩癟著嘴，氣嘟嘟地指著常牧牛，滿臉忿忿。

張老頭捋了捋灰白的髯毛，幽幽道:“當時無憂子觀主是這麼對我說的，‘驪山劍派，一夜滅宗。漫山遍野，儘是骷髏。劍修一脈，又斷一門。貧道與那驪山神劍趙不遊很有淵源，不想幾年不見，竟成了存亡之彆’。”

“咧咧咧，嗚嗚嗚。”常牧牛衝著小女人扮了個鬼臉，斜眼歪嘴的搞怪扮相，嚇得小女孩倉猝抱住了走在前麵的婦人。

“儂儂乖，大朝晨的可不好吃冰糖葫蘆喲。待會娘帶你去吃豆子糕，好不好？”婦人蹲下身來，揉了揉女孩粉嫩的麵龐，滿眼的寵嬖。

“啊呸！”莫鐵頭當下就啐了一口濃痰，怒罵道:“俺道明天是如何了這麼不利，本來是你這廝想要白手套白狼。你也不看看你那副餓死鬼似的身板，也想打鐵？你看看俺們，哪個不是千斤的力量？我勸你還是斷了這個動機，學甚麼欠好學打鐵，這類伕役活你做得來嘛？”

“那裡那裡，張先生一曲悲歌，頓挫頓挫，比起酒館裡的藝伶也不差了。不過歌詞入耳，倒是讓我想起了我那早逝的娘，哎。”富態商販挺著肥大的肚子，抹了眼角的淚絲，歎了口氣說道。

“不嘛不嘛，儂儂不吃豆子糕，儂儂不吃豆子糕，就要吃冰糖葫蘆！就要吃冰糖葫蘆！娘，你帶儂儂去吃冰糖葫蘆好不好嘛？儂儂隻要一小串就好了。”小女孩雙手抱著婦人的手臂，不竭地搖擺著，嘟著小嘴撒嬌道。

常牧牛隻當冇瞥見，嬉皮笑容隧道:“老哥，我看你打鐵的本領不錯，教教我好不好？學費我先欠著，等甚麼時候抓到好東西了，再送你兩三隻野味解解饞。如何樣？”

辰時三刻，青陽普照，大吉亨通。早市，要開端了。

“莫鐵頭，你這把刀不可啊，粗不拉幾的，難怪冇人買。”常牧牛蹲在攤子前，手裡不竭翻弄著一把殺豬刀，笑嘻嘻道。

待得瞧見麵前的這小子還是一副無所謂的鳥樣，莫鐵頭氣不打一出來，又罵道:“我說老弟啊，你也該好好的考慮考慮一下，好歹去尋個端莊的謀生，攢些銀錢討個娘們，生他孃的幾個大胖小子豈不好？彆整一天的吊兒郎當的。”

“對啊對啊，張先生有故事就一兜底地說了吧，藏藏掖掖地搞得人家好不難受。”中間一個穿戴灰色長袍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