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他是算計著力道下的手,勢大力沉,遲景年悶哼著彎下腰,又痛又爽地蜷成了一隻蝦米。
遲景年一頓,把手放到身側,在少年看不到的角度虛握了一下。
即便,那是朵日出即逝的曇花。
在愈發激烈高亢的白光中,他微微抬起視線,麵前水氣滿盈,人間的統統都被拋於腦後,似真似幻的恍忽中,水聲淅淅瀝瀝,有人抬高了聲音在耳邊低喃,麵前是劈麵而來的瑰麗羽翼,隨之來臨的是順著血液骨髓急竄而上的狠惡顫栗――
但是不可,現在還不可。
不是不能節製, 究竟上,品級越高的血族, 便宜力越是高的凡人難以設想, 那是無數光陰的千錘百鍊, 是近乎腐臭的日積月累。
哪怕是黎稚明知啟事,本來並不如安在乎,次數多了,也不由越來越嫌棄對方不看場合到處亂竄的大鳥,連帶著看人都不正眼看了。
黎稚嘲笑著把翅膀收回體內,赤腳跨向盥洗室,路過遲景年時,腳步一頓,俯身在對方耳邊悄悄吐字――
遲景年閉著眼睛在地毯翻滾了兩圈,麵朝下靜止不動。半晌後,他淡定且習覺得常地直起上身,昂首,暴露一雙幽深的黑眸,正對近在麵前的龐大翅膀。
這個種類的活動,兩邊缺一不成。而在這類活動裡,最難堪的環境莫過於一方春潮湧動炙熱難耐,但另一方卻不管如何硬-不-起-來!
――一次兩次是偶爾,每天都來一次那絕對是必定,這傢夥敢不敢這麼不要臉得明目張膽!
當展開眼,再次感遭到腿邊那難以言喻, 還帶著灼熾熱氣的硬物時, 固然遠不是第一次,但黎稚還是一刹時就黑了臉。
而黎稚,雖不是天生的血族,卻已經在某些方麵,不知不覺地完整演變成了血族。
因而,劈麵的傢夥熱忱地停不下來,本身的卻毫無動靜,冷酷仍舊。
遲景年趕快抓過青姨遞過來的食盒,抬步跟上。
“……吱吱。”
倒不是因為恥辱感之類的。
他們隻是不肯。
人類畫地為牢的倫常和法則,與血族無關。
他所處的位置高,一低頭,因為遲景年的姿式而完整透露在視野中的某凸起就這麼無遮無攔地撞進眼底,躲都躲不開,辣眼睛的能夠。
遲景年悄悄無聲地諦視了半晌,終究還是雙手拿起了它,舉至麵前。他和少年利用的沐浴露是不異的,但鼻前飄過的氣味……卻與他的完整分歧。
這雙純黑羽翼的斑斕,隻要近看才氣體味得更加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