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棠看她臉上清楚皆是歉疚,她往殷寧走近一步,低頭輕聲問道,“公主如果有點心疼我,不若來幫我係個結吧?”
顧清棠的衣領敞開得短長,清楚地看得見她的鎖骨,乃至――鎖骨上爬著的一條糾結的疤痕往胸口處伸展而去,不曉得究竟到那裡而止。
算是鬆了一口氣,顧清棠低頭自內裳上撕下一段布條來,謹慎地纏上了傷處。
“你……你如許看著我做甚麼?”殷寧心底飄過一絲不安來,下認識地看了看她與她的姿式,忽地明白了顧清棠眼底湧動的灼灼目光到底是因為甚麼?
“阿寧。”當顧清棠輕柔的雙手端住殷寧的雙頰,“大車王子生性鹵莽,我隻是怕他欺負你!”說著,顧清棠的笑容中帶了一絲寥寂,“如果有一日,我的小公主碰到了更好的人,隻要他待你真的好,我會……”她將話吞了下去,複又笑意深了幾分,“總之,我會一向護著你,不管你信與不信。”
“甚麼是老婆?”殷寧不解這個詞。
當小公主那驚天動地的吼怒響起,顧清棠回過了神來,趕緊抓住小公主掄動的拳頭,告饒笑道:“公主這可怪不得我啊,我是偶然當中瞥見的,真的是偶然中瞥見的!”
殷寧心頭一熱,趕緊低頭往本身胸前瞄了一眼――內裳混亂,衣帶也不曉得甚麼時候散開了,恰好暴露了半個雪色肚兜來。
更要命的是,暖意漸深,心也跟著越來越熱,撲通撲通地跳個不斷,看顧清棠越久,羞怯之意就越濃,殷寧慌亂地低下了臉去,“你說得再好聽……也是為了禁止本宮遠嫁大車……你也是為了你寄父……”
顧清棠笑然點點頭,目光看了一眼床,“你睡內裡,把被子裹好,我就在內裡躺上一會兒,可好?”
殷寧橫起一記眼刀,“覺得甚麼?”
殷寧心頭一涼,忽地苦楚地垂下頭來,喃喃道:“你都曉得,你們都曉得,可本宮卻像個傻瓜一樣的動了手……”
顧清棠對鏡一笑,“無妨,徹夜本就是清棠無禮在先,公主這般獎懲我,也是該當的。”說著,她俄然轉過身來,笑容還是,“何況,我若真被小公主殺了,陛下今後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以是啊,我如何樣都要好好活著。”
“顧!清!棠!”
“本宮纔不會心疼你!”殷寧瞪了她一眼,手卻從顧清棠手中接過了布條尾,當真地打了個結,“本宮隻是不想皇兄難堪,念在你徹夜……徹夜也冇有真的用強欺負本宮……本宮就先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