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麵露焦心:“女人,不好了,不好了!銘哥兒被困在賭坊,說要我們拿錢去贖人。”
站在台階上看著院子裡繁忙的下人,她的手在袖子裡漸漸收緊。
“甚麼人?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肇事?活膩了!”
男人刹時心領神會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隻是……她如何感覺此人有些眼熟?
可厥後,柳如煙給他安排了一個嗜賭成癮的小廝做伴讀。
她看向刀疤男,毫不害怕對方凶惡的視野,冷聲問道:“傳聞你們扣下了我四哥?”
不管你是威脅他,還是要求他,大要上承諾得再好,回身趁你不備便又去賭。
她想了想,上一世這個時候四哥哥蘇晟銘確切已經染上了打賭。
“無妨。”
“娘,您先歇息,女兒回房看書了。”
“多少?”
阿默拱手,謙恭道:“主子雖比不上武林妙手,卻也有一身蠻力,陸姨娘對主子有恩,您是她的女兒,如遇危急,主子必然以命相護。”
上一世,這群狗主子們吃著她娘給的月銀和打賞,卻在背後裡向柳如煙通風報信。
一聲巨響,賭坊厚重的門板摔在地上,蕩起一片灰塵。
“六……少爺。”
蘇闌音一襲深棕色男裝低著頭邁出門檻兒,一抬眼便看到站在燈影下身材高大魁偉的男人。
蘇闌音挑眉,笑著道:“我此人不愛聽甚麼花言巧語,向來隻看行動。”
李嬤嬤躊躇了一下倉猝提道:“女人本身去太傷害了,我記得後院有個技藝不錯的,讓他陪著您去吧。”
“如果您再次接辦銀庫鑰匙,用嫁奩補助,豈不是又折損了他的文人風骨和男人氣勢?娘,您早就應當成全他和大夫人的假狷介。”
蘇晟銘性子活潑,總有些奸刁拆台,開初非常驚駭先生打手板,也怕學不好讓母親悲傷。
“讓他在後門等我。”
“他欠了我銀子!”刀疤男理直氣壯。
正想著便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扭頭去看,是李嬤嬤神采鎮靜地跑了過來。
每次他被先生怒斥完麵壁思過的時候,那小廝就在中間說先生的好話,鼓動他逃學、背叛。
“你叫甚麼名字?”
“對。”
全都是吃裡扒外的叛徒,一個都不能留!
蘇闌音抬腳邁出來,冇有半分怯懦,反倒比任何人都平靜自如。
含混中晃見的就是這張臉!
蘇闌音來到屋外,房門在她身後合上。
上一世蘇闌音不是冇勸過,可染上賭癮的人,他就是軟硬不吃。
蘇闌音回房換了身男裝便趁著無人分開了碎月軒。
這間小賭坊是蘇晟銘悲慘運氣的開端,也是推他墜入深淵的第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