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尋感喟一聲,唉,拂曉這孩子!如何儘把不好的事情往人家身上推?
前麵的話蘭拂曉還聽得明白,前麵一句又不明白了,“既然兩人相愛,為何不能在一起?既然分開了,為何恨也要留在對方心中?”
實在丁雪尋的擔憂是多慮了。
“姐姐,植擎天深恨朱慈炤,花公子又與朱慈炤情同手足,植擎天連同花公子也一起恨上了,老死不相來往的仇敵,不肯脫手相救也是常理。”蘭拂曉道,“染阿大也說了,那是見血封喉。天下最毒的劇毒,觸到即死。每日也說了,神仙也救不回的,如果以命換命,或許另有一線朝氣。”
“不是他的題目,是我的題目。”丁雪尋也不肯再瞞下去了,乾脆將話挑明,“是我畢生不育。”
丁雪尋快速抬眼看了她一眼,打仗到她清澈的目光,卻一聲不吭了。
“他悲傷過一段日子,天然會健忘我娶妻生子。就象當日那樣,貳心中雖有我,還不是籌算娶你過門嗎?”丁雪尋澀聲道,每次拿這件事來打趣拂曉,她都會笑得好高興,此次卻笑不出來了。
“他不納妾不是挺好嗎?這輩子隻要姐姐一個女人。姐姐也不消與另一個女子共侍一夫了。”蘭拂曉聽不懂了,做丈夫的不肯納妾,老婆不是應當萬分歡暢的嗎?這跟蘭拂曉的認知有些偏差,她一時反應不及。
丁雪尋瞪她一眼,“你彆開口一個混蛋杜口一個混蛋好不好?”
俄然想起一件事,忙收起長簫擦乾眼淚,翻開門朝牆角喚道:“你出來。”
“植擎天阿誰無情無義的大混蛋太可愛了,就因為姐姐不育,就甩了姐姐嗎?甚麼情真意切,一往情深,本來都是假情冒充!哄人的!姐姐,如許的破男人,我們不要也罷。”蘭拂曉義憤填膺,將植擎天罵得狗血淋頭。
“還用如許一個破來由?”蘭拂曉終究弄明白了,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怪不得植擎天要殺姐姐,那是因為——愛得越深,恨得越切。
“拂曉,顧家隻剩他一個了。聖言有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不想他抱憾畢生。他若真的納了妾,我又不能接管他彆的的女子,以是……隻要分開他。分開了,對我們倆都好。”丁雪尋幽傷道。
“你姐姐我呀!”丁雪尋站起來伸個懶腰,笑嘻嘻道,“當然是要再找一個比他好上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了。”
“姐姐?”蘭拂曉這回有些聽不明白了,愣了愣當即反應過來:“那混蛋要納妾?那混蛋不但要納妾,還要殺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