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和柳側妃身後的主子齊齊發笑，便是這水月閣中灑掃的粗使丫頭也在悄悄發笑。

“這府中的大小事那裡能逃開您的耳目？您又何必非得明知故問呢？”她不滿道。

說完，她便快步走到墨書身邊，親身將其扶了起來。

不等柳側妃出言，她便又嗤笑一聲：“嘖，您何時成瞭如許冇耐煩的模樣？”

墨畫恨得牙癢癢卻不敢冒然接話。

耳邊的恥笑讓墨畫陰沉的臉頃刻漲成了豬肝色。

她在起家後便垂首道：“柳側妃謬讚了，妾身不過是蒲柳之姿。”

躊躇了一會兒，她還是照實道：“柳妃，墨書姨娘正在看望我家姨娘。”

眼瞧著她肝火高漲，她身後的丫頭同她說話都謹慎了起來。

“姨娘，我們還去花圃嗎？”

說完，她便對著榻上好以整暇看著她和柳側妃的柳綠岫說：“柳姐姐好好療養，我過些光陰再來瞧你。”

話是這麼說，她美豔的臉上卻恰到好處地浮上了幾分羞紅。

“哼！”柳側妃冷冷地橫了珍兒一眼。

她不感覺墨畫有甚麼過人之處。

聞言，雪鸝便斂了心神，加快了往內走的腳步。

“說，你是何時同洛楊勾搭在一起的！”

柳綠岫昂首，慘白蕉萃的臉上掛著幾分詭異的笑。

說完，她又話鋒一轉道：“我是白眼狼，你又是甚麼？姑祖母曉得你是如何讓魏大夫為她醫治的嗎？”

她非常乖順道：“如果柳側妃不嫌棄，妾身明日便去絮柳閣給您存候。”

穿過正廳往閣房走時，雪鸝的腳步便稍稍一頓。

語罷，她便沉著臉朝著一旁還保持著施禮姿式的雪鷗罵道：“死丫頭還不快扶我起來給姑母存候？”

墨書聽得出來柳側妃是在趕人。

她的態度極其恭敬，行的禮也極其標準端方，但不知怎的，柳側妃就是瞧著她有些不紮眼。

不等墨畫答覆，珍兒便嗤笑一聲道：“提及來您挨完板子到本日，陛下都未曾為此斥責世子一言半字呢。”

麵對曾經掌控了成王府後宅多年的柳側妃，墨書是一點兒都不敢鬆弛。

珍兒一抬眸就撞上了柳側妃那淬了寒冰的目光，她趕快垂首認錯：“是奴婢多話了。”

“是！奴婢這就來扶您！”

就在她覺得柳側妃主仆就要這麼分開的時候，珍兒俄然轉頭道：“你不會真覺得你是陛下賜給世子的人便能在這府中為所欲為了吧？”

聞言，墨畫便狠狠地剜了出言的丫環一眼。

待墨書出了閣房，柳側妃麵上的笑意就在一刹時完整消逝。